那是柴火燃烧时的声响。
雪地中,德姆斯特朗四人组似从前一般,围着篝火烤起了从德姆斯特朗带来的鱼。
塔克尔猛灌了一口威士忌:“我们已经有多久没像这样聚在一块了?”
霍勒斯靠在了木桩上,手中也拿着一瓶威士忌:“少说也有个四五年了。”
“尝尝,我的手艺应该没有退步。”克鲁姆往烤好的鱼上撒了点调料,便递到了小毛团的面前。
路西法尔接过了烤鱼,在将要下口的时候,察觉到了鱼的不对劲,上面放了令人昏睡的药粉。
眼睫微颤,异色的眸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于是他非常自然的将烤鱼给吃了下去。
“怎么样?”克鲁姆没有错过路西法尔方才的停顿,虽然很快。
但他可以笃定,他绝对发现了,可他还是吃了...
“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路西法尔将烤鱼吃干净后,拿起了一侧的酒水,一饮而尽。
他不明白大毛熊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愿意纵容他这么一次。
“真怀念从前那段时光啊。”
“对啊,那个时候,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时间过的怎么就这么快呢?”
“我都还没准备好。”
塔克尔和霍勒斯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
“我带了口琴,要不给你们吹奏一曲?”
“我觉得行。”
温润沙哑,如同老友低语的乐曲自霍勒斯的指缝间倾泻而出,刚停了没多久的雪又翩然落下。
塔克尔团起了手边的雪球,捏起了小人。
克鲁姆则是看着身侧的小毛团,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威克多尔,我有些困了。”路西法尔试图睁大眼睛记住现在的场面,可因为药效的缘故,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意识也逐渐变得有些昏沉。
他有预感,这或许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克鲁姆将小毛团搂入了怀中:“困了就睡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就一块回德姆斯特朗。”
路西法尔没有选择用消弭殆尽去化解药劲,而是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说:“你们都是...骗子。”
等他醒过来,他们根本就不会跟他一块回德姆斯特朗。
克鲁姆搂紧了路西法尔,伸手拭去了他眼角溢出的泪水。
霍勒斯停下了口琴的吹奏,塔克尔也捏完了最后一个雪人。
四个像极了他们少年时的雪人在木桩上站成了一排,宣告着他们曾经要好的关系。
“奥斯汀不愧是奥斯汀,他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霍勒斯抬头看天,试图阻止泪水从眼眶溢出。
“嗨呀,也不知道新的时间线上,我们四个能否再次相遇。”塔克尔笑的比哭难看。
“一定会的。”克鲁姆说道:“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一定会去找他。”
他们四个人的缘分并不浅薄,他们会在梅林的见证下再次重逢。
“我也这么觉得。”霍勒斯用雪扑灭了篝火。
塔克尔对着四个小雪人施展了保存的咒语:“希望奥斯汀不要醒的太早,也不要醒的太晚。”
这是他最后能留给他的了。
要是醒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他能救赎自己的,对么?”霍勒斯走到了克鲁姆的身侧。
克鲁姆将路西法尔打横抱起:“嗯,这个世上,唯有奥斯汀,能救赎奥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