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漫长的三分钟,一团巨大的乌云旋涡在上方汇集成形,正时刻准备着吞噬一切,闪电也在上方呼应着那石头的闪烁,一次次发出了恐怖的蓝色光亮。
乌云中有一道巨大的暗影,像是他在操控着这一切。
最终旋涡和闪电兵合一处,直奔他们的轿车就劈了下来。
“快下车!快下车!”
父子二人再一次尝试着去打开车门,可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白河在慌乱中摸到了破窗锤,他随手狠狠地敲向车窗,但所有力气就像是砸到了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车窗没有一丝裂痕。
空中闪电化作的光柱,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自上而下穿过车体,直击父亲手中的盒子。
这盒子在此刻重获新生,贪婪地吞噬着闪电所带来的力量,还不断地向外发出阵阵蓝光。
蓝光包裹的范围越来越大,所到之处一切物体都被其所吞噬,首先就将白河的父亲白云海包裹其中。
父亲没有放下手里的盒子,他一手握住盒子,另只手紧紧抓住儿子的胳膊,这是他整个生命中最珍贵的两样礼物,直到最后身体被完全禁锢都没有放手。
“呀!哎呀!我操!我要回家!”
白河还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一声呐喊,就被那蓝光吞噬其中。
不过两秒钟过后,蓝光和空中的旋涡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瓢泼大雨又接替了闪电,继续攻击着地面上的一切,树叶也被击打的发出了低沉的呐喊声。
停车场管理员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身穿雨衣拿着手电筒朝这里张望,结果一切如常,那棵大树还在雨中摇摆着枝干,依旧不停地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这雨可真邪乎,还是回屋眯着吧。”
他用手电筒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喃喃自语着回了温暖的保安室,放下手电筒继续看着球赛,今天是国足对战阿根廷队,很精彩。
另一处空间,一座古城的街角道路中央,一个古代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正不知所措的呼喊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
“老爷!少爷!快醒醒,您倒是说句话啊!”
地上年长一些的是名中年男子,大概四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方脸长须,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虽然紧闭着双目,也能看得出满脸的威严。
他身穿一件绣着云朵的深蓝色的长袍,腰间的皮带上压着狼头的图案,右手紧紧握着一个六边形的金属盒子,左手紧紧抓住身旁的少年。
这少年人十七八岁,穿的是白色的长袍,腰间也有和那中年男子同样款式的腰带,容貌与那中年男人极为相似,但看得出他满脸稚气未脱。
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同样也都是古代打扮,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地上的二人。
“这一定是白老爷又抓住他家二郎赌钱了。”
“是啊,他娘走的早可不就得这当爹的管教吗!”
“这二郎也真不让人省心,都不如他哥一半。”
“一半??真要如他哥的一半啊,那白老爷都得天天烧高香。”
“快让开!快让开!赵郎中来了!”
随着一声大喊,外围有一人用手挤出了一条空隙,他后面还跟着一位拎着小木箱的中年人。
路边站着一个皮肤黝黑,身体强壮的男子正紧紧拉着身旁的马车,一脸惊恐又愧疚的看向人群和那名人们口中的赵郎中。
赵郎中俯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在地上二人的口鼻处停留片刻,又摸了摸两人的手腕,深吸一口气才舒缓了紧锁的眉头,他蹲下身子缓缓打开带来的木箱。
“只是受到撞击晕了过去,无大碍。”
听到郎中的话,人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了什么白老爷吉人自有天保佑这类话语。
一旁的车夫闻声后也轻松了不少,但还是紧张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赵郎中从木箱中取出两根银针分别在二人的手腕处扎了进去,慢慢用指尖不停转动,片刻后地上两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我就说白老爷没事儿吧!”
“那是!白老爷肯定没事儿!”
可这二人看到周围的一切,眼眸中却透出陌生之色,又看了看眼前人一脸茫然。
这时年长的白老爷松开了抓住少年人的手,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当看到自己手中的盒子时,脸上才露出了些许宽慰。
当他要将盒子放入兜里时发现自己的衣服不对劲,揉了揉眼睛又看向对面的陌生少年,虽是陌生的脸庞,但双眸中却透着万般的熟悉。
少年人此刻也同样一脸疑惑的正看着自己和手中的盒子,片刻后少年人竟快速上前一步就要抢夺盒子,还气哄哄的说道:
“那盒子是我家的东西!”
管家模样的人见状走了过来,一边帮二人打掉身上的尘土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老爷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少爷呀,你可不能再这样了!这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不能当啊!”
少年人开口后发现不对,这并不是自己的声音,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和双手,咦?不对啊!我手表呢?手指头怎么细了?
此刻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脑中浮现出来,他不停地环顾四周,大叫道:
“镜子呢?谁有镜子?”
“二少爷这儿哪有镜子呀?铜镜家里才有!”
这二少爷一抬头发现对面的中年人眸中竟然是特别的熟悉,长相虽然有些陌生,但那神情怎么这么像自己的父亲呢?
虽然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几乎可以确定,眼前之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白云海,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这是穿越了。
于是他试探着说出一组数字:
“1983?”
对面的白老爷听后也愣了片刻,他也察觉到了不对,自己的耳朵竟然能清晰的听见周围嘈杂的声音了,于是开口回复道:
“1957?”
人们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自己知道,这二人就是白河与父亲白云海,但不知为何却都换了一副躯体,并且不知现身在何处,此时是何年何月。
管家悄悄移动到赵郎中身旁,满脸疑惑的低声询问:
“赵郎中!我家老爷不会有事吧,这不对劲儿啊?刚才还吵着要打断二少爷的腿呢!你听这俩人说得什么话啊?暗语吗??”
赵郎中并没有在意,依然收拾着自己的木箱,他抬头看了一眼管家,只是摆了摆手,笑道:
“不碍事!白老爷和二少爷是头部受伤,可能伤了记忆,以前也有过不少这样的病患例子,再静养些时日看看,你拿着这药方,路过我店铺的时候照着抓药,熬好了早晚各一顿,应该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管家恭敬地接过方子放入怀中,从怀中取了些银子递给了赵郎中,然后拱手道别。
此时白河父子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学着管家的样子,也礼貌的对着赵郎中拱了拱手。
白河悄悄靠近父亲的身旁,低语道:
“你是我爸白云海???”
他还想要再继续确认,可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就有人突然大喊起来。
“快散开!”
“快散开!”
众人抬眼望去,有一名身穿银甲的俊朗年轻人,正骑着白马朝这边飞驰而来,马蹄声由远而近,路边的人群就如潮水般退向了两旁。
这年轻人来到二人近前翻身下马,二话不说就将白河踹倒在地,用马鞭一指,气哄哄道:
“白河!你又惹阿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