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拄着拐杖的老者,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 气氛紧张至极, 脸上顿时露出焦急不安的神色, 张了张嘴, 似乎有些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 试图缓和 一下这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但看看怒火中烧, 寸步不让的顾时叙, 又看看一脸无赖看戏模样的傅思危, 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智地选择闭口不言, 只是神色担忧地静立 一旁, 左右为难, 不知所措。 老好人属性, 暴露无遗!
杨子晴始终沉默不语, 如同局外人一般, 冷眼旁观着眼前这一幕闹剧。 她当然 不可能接受被这些蝼蚁 一般的喽啰搜身检查! 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算她杨子晴 身上什么也没带, 就算她并非矜持到无法让人近身的圣女贞德, 她也绝不可能轻易屈服! 尊严不可辱! 底线不可破! 更何况, 她杨子晴的命, 何等尊贵?! 岂是这些区区蝼蚁能够随意亵渎的?! 可笑! 可悲! 可叹!
杨子晴站在门外,神色清冷。她心底其实已经翻腾起了火气:她可是来给那位据说身体不佳、需要调理的军方大佬“治病”的,怎么成了好像自己巴巴跑来投诚的犯人一样,还要被人用这种姿态审查?若非顾时叙在场,她早一甩袖子走人。
她暗暗咬唇,脑中飞快转着:那些所谓将军要为难顾时叙,并非毫无道理。毕竟顾时叙离开首都这么久,回来的动机又耐人寻味;再加上之前做过的那些轰动之举,此刻贸然来见傅青松,自然会引来怀疑。他们大概也清楚顾时叙不是真的叛变,否则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地“搜身”,说不定早就翻脸动手了。多半是想拿这点破事做做文章,让顾时叙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光无限的“顾家少将”,别指望一回来就能重新抱上首长大腿、跃居核心。
如果顾时叙愿意表现出“绝对服从”,大概率会忍下这口气,被他们摆布搜身。但问题在于……还要让一个男兵上来给她搜?这是公然的侮辱,还是故意整顾时叙?反正不管怎么想都太过火。杨子晴心里冷笑不已:这群穿着军装的,跟外头那些乌合之众大帮派能有多大区别?只不过一层“规章制度”的漂亮外皮罢了,说到底也是利益集团。
她的视线落回顾时叙身上,心底略有火热:若他真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自己怕也不会心甘情愿跟他一道闯荡。
顾时叙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回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望向那俩拦路军人,眉目中透出凛然寒意:“哪位将军定下的规矩,非要搜身才能进门?要知道末世里能真正造成威胁的,是异能不是刀枪。再说,杨小姐是来为首长调理身体的,你们连基本礼数都不懂?”
“阁下若真没问题,又何必怕搜身?”那军人冷着脸,“您一边说急着见首长,一边又死不配合,令人怀疑您究竟有没有诚意。况且,这位女士未经批准就想接近首长,我们准她进来已经是给面子了。”
他那一副鼻孔朝天的表情,明显就是要给顾时叙个下马威。杨子晴看着只觉得可笑:若这就是所谓的“正规军”,那腐朽也未免太快了。
顾时叙眉头紧紧皱着,拳头握得嘎吱作响,指尖隐隐冒着雷光,只差没当场给对方一记电击。正当他要有所动作,傅思危突然懒散地插话:“唉,你们这群榆木脑袋!真要搜身的话,好歹也找个女兵来,对不对?省得你们男的上去乱摸,啧,多尴尬。再说了,如今可是乱世,当初那几位将军定的破规矩,也只会抓着纪律不放。我呢,连我面子他们都不买,何况你顾时叙。你硬来?他们把你直接踢出去都不稀奇。”
顾时叙听了这话,脸色仍旧铁青。杨子晴却微微垂下眼帘,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若真在乎“回归组织”的声誉,恐怕还真会选择让步——至少不会硬杠到两败俱伤。
那俩军人看着顾时叙神色微动,眼里立刻闪过一抹得意:他们仿佛认定顾时叙必会屈服。
正在气氛僵持,屋里忽然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浑厚的声音:“门外怎么回事?半天也不进来,小顾,你给我进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 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 紧闭的卧室大门之内, 却突然响起 一个苍老却威严, 中气十足的洪亮 声音, 如同滚滚雷霆 一般, 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 “ 门外是怎么了?!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半天进不来个人, 磨磨蹭蹭 的像什么样子?! 小顾 啊! 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给我滚进来 ! ” 语气威严霸气, 不容置疑, 充满了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仅仅只是 一声怒喝, 就瞬间震慑全场, 让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骤然凝固下来, 烟消云散! 霸气! 威严! 不愧是北方基地最高掌权者, 傅青松! 果然气场强大, 威慑力 十足!
顾时叙听到傅青松这霸气无比的声音, 浑身猛然 一震, 原本微微动摇的神情, 瞬间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眼底深处, 再次燃起熊熊怒火! 是啊! 他顾时叙, 堂堂一代战神, 又何必和这些蝼蚁 一般的喽啰浪费时间呢?! 他顾时叙真正要在乎 的人, 真正要尊重的 人, 只有 一个! 那就是他面前的这位北方基地最高掌权者, 傅青松首长而已! 既然傅青松首长已经亲自发话, 让他进去, 那他顾时叙, 又何必再和这些蝼蚁 一般的喽啰纠缠不休呢?! 简直是浪费时间! 浪费生命! 浪费感情!
顾时叙想到这里, 再也懒得理会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军人, 猛然 一把挥开这两个胆敢阻拦他的蝼蚁 一般的喽啰的手臂, 一把拉起身边的杨子晴的纤纤玉手, 霸道无比地牵着她的手, 径直朝着紧闭的卧室大门大步走去, 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 了卧室大门, 昂首挺胸地迈步走了进去! 霸气! 强势! 果决! 雷厉风行! 不愧 是战神顾时叙! 果然霸气无双! 威武霸气! 令人心驰神往! 霸气侧漏的男主光环, 简直是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
卧室房间之内, 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 一尘不染, 甚至都有点简朴过头了, 简直和想象中的大佬住所格格不入啊! 没有任何多余的奢华装饰, 墙面都是雪白 一片, 如同医院病房一般单调乏味, 房间之中, 仅仅只有一张简陋的单人床, 一张老旧的木桌, 以及一个样式古朴的老木头衣柜而已, 陈设简单至极, 朴素得简直不像话! 轮椅之上, 坐着一个身形佝偻, 发鬓如霜的老者, 正是北方基地最高掌权者, 傅青松。 老者虽然身形佝偻, 老态龙钟, 但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 如同苍松翠柏 一般傲然挺立, 眼神淡然宽厚, 却又深邃如海, 仿佛是被岁月的 波涛不断拍击打磨而越发厚重圆润的礁石, 饱经风霜, 历尽沧桑, 却依旧坚韧 不拔, 沉稳如山, 令人望而生畏, 心生敬畏! 老者看到顾时叙带着杨子晴走了 进来, 脸上顿时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 对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温和地招呼道, “ 小顾啊, 你来了啊! 快进来坐吧! 来, 把门关上吧! 看到那些家伙, 我就头疼得厉害啊! ” 语气温和慈祥, 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呵护。
顾时叙闻言, 立刻乖乖照做, 反手关上卧室大门, 再也忍不住胸中憋了许久的 话语, 如同决堤的洪水 一般, 瞬间倾泻而出, 语气焦急无比地质问道, “ 首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您老人家真的要任由那些家伙如此胡作非为, 肆意妄为吗?! 难道您老人家就 一点都不管管他们吗?! ” 语气焦急万分, 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 呵呵, 你小子啊, 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一点就着, 火气还是这么大啊! ” 傅青松闻言, 非但没有生气, 反而呵呵一笑, 语气慈祥地打趣道, “ 不就是你那些前辈叔伯们担心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给你小子给卖了吗?! 真是的, 一个个都是瞎操心! 我这个老头子, 每天就好好地窝在这破屋子里苟延残喘, 半死不活, 昨天还是难得出去散散心透透气而已, 就给你小子给找到了, 我这个老头子, 能 有多少危险啊?! 这些家伙, 就是一天到晚没事找事, 杞人忧天, 庸人自扰, 瞎操心罢了! 不用理会他们这些家伙的 ! ” 语气轻松随意, 仿佛只是在说 一件 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般, 毫不在意, 满不在乎。
“ 如果我想要见什么人, 难道也要经过他们这些家伙的批准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