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值房内,郑艾的官靴在地上拖出两道挣扎的痕迹。
\"你们要干什么?!\"
\"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们凭什么......\"
两个铁塔般的番子一左一右架着他,将他硬拖了出来。
郑艾的乌纱帽歪斜着,露出下面惨白的脸色。
\"郑大人,别来无恙啊。\"
董天宝的身影从阴影中踱出,慢条斯理地摘着鹿皮手套,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是...是你!\"
郑艾的瞳孔剧烈收缩。
\"董天宝!你想干什么?\"
\"啪!\"
一记耳光抽得郑艾头冠落地。
董天宝揪着他的发髻将人提起,鼻尖几乎相触。
\"还记得十天前,老子在户部值房等了几个时辰吗?\"
\"我...我那是公务在身。\"
\"啪!\"
反手又是一记更狠的耳光,鲜血从郑艾嘴角溢出。
\"公务?\"
董天宝突然暴起一脚踹在他膝窝。
\"你他娘的在值房里听小曲儿!\"
郑艾跪倒在地,突然嘶吼:\"你这是公报私仇!\"
\"哟,聪明。\"
董天宝蹲下身,用刀鞘拍打他的脸颊。
\"那又如何,你以为等会儿进了诏狱,还能出的去?\"
他直起身冷声说道。
\"带走!\"
\"且慢!\"
郑艾突然挣扎起来,官袍在番子铁钳般的手中撕裂。
\"本官要面见圣上!你们这些鹰犬......\"
董天宝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像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蚊蝇。
\"待会儿顺便去郑大人府上看看。\"
\"你敢!\"
郑艾目眦欲裂,声音却突然哽住。
董天宝冷笑着转身离开。
此刻的闫京城,早已陷入一片恐慌。
砰!
一声巨响,工部员外郎府邸的朱漆大门被硬生生撞开,木屑飞溅。
“搜!”
冥侯一身玄甲,大步踏入府邸。
他身后,几十名校事府番子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顷刻间,整座宅院鸡飞狗跳,哭喊声四起。
“你们凭什么闯进来,本官乃朝廷命官,尔等安敢如此放肆?”
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官员被两名番子架着拖了出来。
他面色涨红,怒目圆睁,口中仍在不甘地叫骂。
冥侯冷笑一声,缓步上前。
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凭什么?”
他猛地抬脚,狠狠踩在那官员的膝盖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官员瞬间瘫软在地。
额头冷汗涔涔,再也说不出半句硬话。
冥侯俯身,一把揪住他的发髻,迫使他抬头。
“看清楚,校事府办案,你事发了。”
他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字字如刀。
接着其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被按跪在地、瑟瑟发抖的家眷和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