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那些太守拿着那些礼物,
回去变卖了粮食,
建一些仓廪,
赈济流民也好,
以备灾荒也可。”
王羲之双手一摊,
说道,
“那就只有一个馊主意了,
反正殿下也会护着蓝田侯,
不会重罚。”
庾亮看着王羲之,
问道,
“果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王羲之笑了笑,
说道,
“有倒是也有,
只是太过阴损。”
庾亮看着王羲之,
生怕他又生出什么鬼心思来,
问道,
“你且说一说。”
王羲之说道,
“我们之前不是放走了吴儒嘛?
这沈、周、钱三家都掏钱保了平安,
只有这……”
庾亮摆了摆手,
说道,
“你是让我出尔反尔?”
王羲之笑了笑,
说道,
“不用元规兄自己动手,
沈充的儿子沈劲,
那是个愣头青,
稍微一煽,
就能替元规兄出手。
到时候,
元规兄再派人把沈劲一抓。”
庾亮说道,
“这样好嘛?”
王羲之摊开双手,
说道,
“我无所谓,
我又不指望着得到太子的青睐,
将来能平步青云,
哦,
对了,
世瑜兄刚才给我带来个好消息,
我现在已经是征西将军了,
马上就要去襄阳,
帮着周刺史剿灭杜曾了。”
庾亮眉头一皱,
说道,
“什么?
杜曾也被出…,
额~,
我是说,
祝愿逸少马到成功,
一举破贼。”
王羲之点了点头,
说道,
“借元规兄吉言,
早日除掉杜曾这个心腹大患,
朝廷才能腾出精力来,
投入到北伐之中。”
一说到北伐,
庾亮就来了精神,
问道,
“骠骑大将军可是和大将军商议了北伐之事?
到时候,
可别忘了让我也领一军。”
王羲之叹了一口气,
说道,
“元规兄还是先顾京城之事吧,
这次,
这些王爷们在乌程吃了亏,
一定会想办法报复,
他们不敢朝我王家报复,
你说,
谁会有危险?”
庾亮眉头一皱,
说道,
“你是说殿下?”
王羲之摆了摆手,
说道,
“我是说你。
你这次赚了清誉,
是会遭你嫉妒的,
你可要当心了。”
庾亮摆了摆手,
说道,
“我不怕他们,
让他们来好了。”
王羲之心想,
总算是把箱子的事情糊弄过去了,
虽说庾亮拒绝了再坑王述一回,
但那边还有杜乂,
别看杜乂长得帅,
心眼可比谁都坏。
正如王羲之想的那样,
杜乂又给孙敢换了一遍伤药后,
看着那些鞭痕,
越想越气,
又打起了王述的主意。
起身来到了钱府,
正巧和王述撞了个脸对脸。
王述往后退了几步,
问道,
“当阳侯怎么也来了乌程?”
杜乂笑了笑,
说道,
“搞钱,
难道还能是还账?”
王述被顶了一鼻子灰,
说道,
“你,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你的事?
我怎么记得这孙敢,
可是挑起八王之乱的,
那个琅琊孙秀的族人,
这等漏网之鱼,
怎么到了吴兴,
还做起了善人?”
杜乂笑了笑,
说道,
“没错,
就是我。
你不服,
打我啊,
我单手,
让你三招。”
王述按在剑柄上的手又松开,
说道,
“这算什么,
激将嘛?
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上当?”
杜乂美眸一闪,
说道,
“吆,
怎么,
惹不起太真,
斗不过逸少,
这是,
要拿我出气了?”
王述向前走了一步,
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花样,
无非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离开太子殿下身边,
这样,
你们就好掌控太子,
做梦。”
杜乂笑了笑,
说道,
“吆,
还挺看重自己。
不如看看眼前,
你那手里的几千顷破地,
要找谁去耕种?
我哪,
今天心情不错,
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这个忙了。
你可别不识好歹。”
王述瞪了杜乂一眼,
说道,
“原来你招揽流民,
就是为了今天来敲诈各家地主?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让你的人种我的地,
哪我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杜乂闪在一边,
说道,
“我都行的,
王家不要,吴家要。
倒是蓝田侯,
这人生地不熟的,
可别吃了二遍亏。”
王述大鼻子一哼,
说道,
“同样的错误,
我不会犯两次,
我不会遂了你们的意。
哪怕是多花一点钱,
我也会雇佣可靠的人。”
王述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
杜乂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说道,
“蓝田侯不再考虑考虑了?
流民的价钱很公道的,
给口饭就行。”
王述的回声传来,
“当阳侯留着用吧,
我消受不起。”
杜乂回头看到周莚,
说道,
“这可是活该周太守发一笔横财,
我是拦都拦不住哪。”
周莚笑道,
“这不还是跟着几位公子,
周某才有肉吃。
以后这吴兴,
几位公子可是要常来。”
杜乂摆了摆手,
说道,
“我自然是要常来的,
我这骁骑营还准备在吴兴操练起来哪,
还有五斗米教,
也要周太守多多帮忙才是。”
周莚忙说,
“当阳侯这是哪里的话,
实在也太见外了,
你的事,
就是我的事,
我哪有不尽心的道理。”
杜乂点了点头,
又问道,
“听说,
新到任的乌程县令就要到了,
周太守知道是什么来路嘛?”
周莚想了想,
说道,
“听说是安平人张亢张季阳,
哦,
就是大名士张载张协的胞弟,
和陆机陆云并称的二陆三张里,
硕果仅存的一人。”
杜乂点了点头,
说道,
“倒是在洛阳的时候,
也听过他们兄弟名号,
据说还是曲赋双绝,
我倒想去看看,
是怎么个绝法,
比阮家兄弟又如何。
不知道周太守有没有这个兴致。”
周莚笑了笑,
说道,
“我正有此意,
没想到让弘理兄看破了,
那就一起去迎一迎这位新县令?”
二人从钱府门前离开,
来在了乌程县衙外,
约莫又等了几刻,
张亢的马车才停在面前。
张亢下了马车,
就看到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赶紧自己检查了一遍全身,
问道,
“敢问周太守,
是下官哪里失礼了嘛?”
周莚摆了摆手,
说道,
“没,这乌程县邪得很,
特别费县令,
一年之内已经换了三个了,
我们看一看,
你这身子骨经不经得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