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
李凡将柳嫣然放在床上,伸手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柳嫣然一怔,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李凡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
“你……要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给你治伤。难不成还想跟你在这儿谈谈人生理想?”
李凡翻了个白眼。
柳嫣然的脸颊微微泛红,这家伙,说话总是这么不正经。
但她还是乖乖地侧躺下,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李凡打量着她被划破多处的火红色长衣,以及那件同样遭了殃的风衣。
“这衣服碍事,自己来还是我动手?我这人手重,怕不小心撕坏了不该撕的地方。”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
流氓!
柳嫣然又羞又气,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咬着下唇,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去解开外套。
“磨磨蹭蹭,等黄花菜都凉了!”
李凡可没那耐心。
【嘶啦——!】
一声裂帛脆响。
柳嫣然身上的风衣被他粗暴地撕开一道大口子,连带着里面的雪纺衫也没能幸免。
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狰狞的伤口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啊!”
柳嫣然低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想去遮掩,脸颊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这混蛋!太粗鲁了!
但奇怪的是,她心里除了羞涩,竟然没有太多的愤怒。或许是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恐惧还未散去,又或许是……
李凡却像没事人一样,目光专注地检视着她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
肋骨断了至少三根,左肩胛骨有裂痕,还有几处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内脏也受到了震荡。下手真够狠的。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摊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柳嫣然看着那些银针,心里有些发毛:
“你……你真会医术?”
这小子不是个保安吗?怎么会的这么多?
李凡懒得回答,取出一根最长的银针,指尖捏着,对着她一处穴位。
“忍着点,接骨会有点疼。乱动的话,歪了可别怪我,以后变成长短腿,或者走路姿势跟螃蟹似的,影响你勾搭男人。”
柳嫣然:“……”
这家伙的嘴,真是毒!
她索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李凡手指一捻,银针精准刺入。
一股酸麻胀痛的感觉瞬间袭来,柳嫣然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一根根银针落下,或捻或弹,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柳嫣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银针的刺入,一股股暖流在体内游走,原本剧痛难忍的伤处,渐渐被一种温热舒适的感觉所取代。
这家伙……真的会!而且医术似乎还很高明!
她偷偷睁开一丝眼缝,看着李凡专注的侧脸。
灯光下,他那张平时总是带着几分戏谑和不羁的脸,此刻却显得异常认真。
不知过了多久,李凡收起最后一根银针。
“行了,骨头给你接上了,内伤也稳住了。这几天老实待着,别作死。”
他擦了擦手。
柳嫣然尝试着动了动,发现疼痛果然减轻了大半,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谢谢。”
她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口头感谢就免了。”
李凡站起身,
“好好养伤,过几天,我希望听到满意的答案。”
他指的是关于华夏古运会的事情。
柳嫣然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李凡没再多留,转身就走,留下柳嫣然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旧屋里,心情复杂。
李凡回到苏雨薇的别墅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客厅的灯竟然还亮着。
苏雨薇穿着一身丝质睡衣,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惊醒,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