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七彩金属碎片入手冰凉，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勃勃，仿佛握着一颗初生的星辰。张凡的心跳如擂鼓，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啃一口，异变陡生！

“咚——！！！轰隆隆——！”

整个废墟猛地向下一沉！不，是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地龙翻身，又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疯狂摇晃着这片本就残破不堪的区域！天花板上的金属碎块和凝固的管线“哗啦啦”地往下掉，砸在地上“哐哐”作响。

张凡手一抖，那块七彩金属碎片差点脱手飞出去，他赶紧攥紧，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我操！什么动静？！地震了还是这破地方要塌了？！”他失声叫道，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心脏更是提到了嗓子眼。这动静，比之前“原初混沌”意志降临时的压力也差不了太多了！

李虎猛地抬头，那双虚无的眸子死死盯向实验室入口，或者说，是入口之外更深邃的黑暗。他周身的虚空之力在这一刻瞬间沸腾起来，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来了。”李虎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其中蕴含的凝重，却是前所未有。

“来什么了？老李，你别吓我！”张凡下意识地把那几块七彩金属碎片和图纸往怀里一揣，紧张地问道。

话音未落，一股远比之前遭遇的任何噬魂回响都要强大、都要纯粹、都要冰冷的恶意，如同无形的巨浪，从废墟深处席卷而来！这股恶意是如此的庞大而恐怖，以至于张凡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呼吸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思考都变得迟钝起来。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一道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阴影，从他们来时的通道深处，缓缓“挤”了出来。

那是一个由无数扭曲、哀嚎的噬魂回响聚合而成的巨大怪物！

它的高度几乎要蹭到这片残骸空间的穹顶了，足有数十米！形态极不稳定，时而凝聚成狰狞的巨兽，时而又散化为一团不断蠕动、聚合、又分离的漆黑影子，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在其中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尖啸。它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破碎意识体】！

这个名字突兀地出现在张凡的脑海中，仿佛是这怪物自带的名片。

“妈的……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噬魂回响的老祖宗吗？”张凡的牙齿都在打颤，他能感觉到，这东西比之前那些零散的噬魂回响，不仅是体型上的差距，更带着一种……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智慧”和“攻击性”。

那玩意儿……好像有眼睛？不，是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

张凡突然明白了，他和李虎一路“净化”那些噬魂回响，吸收它们的能量，再加上他们身上属于“生者”的旺盛生命力，在这片死寂的维度乱流区，简直就跟黑夜里的一百瓦大灯泡没什么区别，不，是探照灯！终于把这片区域真正的顶级掠食者给招惹出来了！

“吼——！”（无声）

那破碎意识体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惊讶的时间，它那庞大身躯猛地一震，一道令人神魂颠倒的冲击波扩散开来，明明没有声音，却让张凡的耳膜嗡嗡作响，脑袋里像是有几百只苍蝇在开派对。

紧随其后，一道比之前任何噬魂回响发出的都要凝实、都要漆黑、都要粗大的负能量光柱，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从破碎意识体的“核心”处猛然喷射而出，笔直地轰向二人！

“老李，小心！”张凡惊呼出声。

李虎的反应更快，他只是低吼一声，双臂猛地在身前一合，浓郁到近乎实质的虚空能量瞬间凝聚成一面不规则的、不断扭曲的黑色盾牌，挡在了两人身前。

轰——！

光柱与虚空盾狠狠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令人牙酸的能量摩擦声。那面虚空盾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李虎闷哼一声，嘴角似乎渗出了一丝黑气，显然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