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易脑里突然闪过颜如龙外宅小厮的话,脚步不禁顿了顿。钱满粮心细如发,见周不易神色有异,停下身来,谦卑地道:“周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满粮……”
见钱满粮发问,周不易又望了一眼已走远的护卫队,似笑非笑地:“刚才那护卫中,混着个如此消瘦的,莫非此人有特别的本事?”
钱满粮听周不易特意提到那位曾去过颜如龙外宅探路的刀疤脸护卫,心下已明了,忙回道:“回周大人,此护卫是新招进山庄的,来了不到一个月,身手的确了的……”
“哦?!新来的?”周不易略作沉思,眼有深意地看着钱满粮:“可知此人底细?”
“回周大人,满粮要去问丁总护,雇佣护卫之事一直是由丁总护操持。”钱满粮回答的滴水不漏。
周不易面无表情地盯着钱满粮,片刻后,道:“钱管家,明日问清丁总护此人来历,上衙门告知本县一声。”
“是,周大人……”
待伺候好周不易夫妇上马车离开周家山庄后,钱满粮站在院门外,望着早已消失在黑夜中的周不易的马车,眼神里浮起冷意。
第二日一早,周萧景带了金凤凰到泰元馆给周老爷请安,奶娘抱着小少爷周承墨相随。
待周萧景与金凤凰向周老爷请过安后,周老爷又将孙儿抱进怀里,满心欢喜地逗弄着一日比一日可爱的孙儿。
不多时,金凤凰向奶娘示意,奶娘领会,借小少爷要喂奶为由,从周老爷的怀里接过周承墨,退出泰元馆先回予希馆去。
这时,金凤凰突然跪在周老爷的面前,将周老爷惊的一怔,忙问前:“凤凰,你这是作甚?有事起来说。”周老爷知金凤凰定是有事,抬手摒退厅上的下人。
“凤凰向公爹请罪!”金凤凰伏拜于地。
“凤凰,你何罪之有啊?快起身来,就算有罪,我也定恕你无罪。”周老爷令金凤凰起身说话。
金凤凰却执意要跪着说:“公爹,程妈是凤凰安插在山庄的眼线。凤凰之所以这样做,是误会了公爹,以为公爹不爱夫君,才导致夫君幼年离家学艺,受尽苦难。”
周老爷听金凤凰提起程妈,并不觉的意外:“凤凰,你是对景儿爱之深,才会对我恨之切。无妨,我也知你万事都是为了景儿,即使你曾犯下些小错误,我也原谅你了。”
“多谢公爹不怪罪凤凰,凤凰有一事相求。程妈已随凤凰回到山庄,请公爹允许程妈继续伺候凤凰。”凤凰求道。
周老爷沉思片刻,道:“背叛周家山庄的奴才,本是定不轻饶的。然,念在她将你伺候周到,便准了她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伺候。但是,山庄有山庄的规矩,她可以留下,却不可以再以真面目示人。若山庄众下人知背叛都可饶恕,我周家山庄将无章法可循,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