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双龙焚甲(1 / 2)

上回书说到,众人上的城墙往下看去,见城下,夏军营中枪林刀阵密密麻麻,且有万人之中,倒是一个一筹莫展。

且在心慌,又见一车驮了金顶军帐阵前宣威,引得敌军一阵阵呼喝如潮,便又是一个心慌。

见那金顶大帐前,大纛飘了黄幡更是一个噤若寒蝉。

皇族亲临,这便是一个志在必得。这小小的城砦,方圆不过五里,并不过两千,民不过五万,倒是经不得万军之众攻来。

那宋粲却不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了那城前壕沟中堆满的柴堆,心下一是个惴惴。

怎的?这便是一个漏洞,平时遇敌来攻,恨不得将那壕沟挖深了去,现下倒是一个反其道行之。怕的是敌军发现了霓端,先行清理了去。

见已有敌军前队上前勘查了壕沟,且与快马回营。让那宋粲看的一个心惊胆战,心下大叫“不爽”。

索性闭了眼去不去看敌军的动向,听那城下敌军呼号了,鞭打蛮牛,将那高车,投石推进。且转头,吩咐道:

“传令下去,高台战车就位之后便再无法登城也。”

话音未落,且听得敌军阵中,号炮一声凌空炸开,便听得城下梆子响一片。

转瞬,羽箭如飞蝗,破空而来。化作箭雨。

箭雨顺着朔风落下,如那摧花鼓般纷纷杂杂钉在那城中,尾羽震颤嗡嗡有声,城头瞬间满箭。

铁羽撞下,所到之处砖瓦皆碎,门窗俱裂。箭雨中,垛口下,兵士纷纷举了盾牌,却也是中箭者不计其数。

间或,有雷石拖了硝烟纷纷砸下,落地翻滚了,穿墙入户。城中顿时房倒屋塌。

霹雳燃爆,又将那碎瓦断砖抛于半空。顿时,硝烟起,火光展现,石崩四射,翻起地上得土黑雪白。

城中百姓呼号奔走,中箭、挨石者不计其数,血流满地,肚破肠流者哀嚎不止匍匐哀求挣命。

霎那间,这原本平静的砦中残肢断臂比比皆是,恍如那阿鼻地狱。

见此等的惨烈,那城中军士各个贴紧女墙,瑟瑟而抖不能自抑。

宋粲与那各营副将躲在女墙之下,挨过那炮石憾城。虽是一个闭目,不敢看来,且也觉炮声阵阵,振人心魄。

刚有些个停歇,便听得敌军阵中牛角响起,敌酋呼嚎一声,兵众杀声四起。

宋粲起身偷眼看了,见那城下敌兵如蚁,其势如墙。黑压压,层叠叠将那云梯搭在壕沟之上,兵士踏了云梯向那城墙如同洪荒野水般的撞将而来。

那宋粲见此,高声叫道:

“备火箭!”

身边,城防营的副将听罢也不敢怠慢,起身自腰间扯出吹角,卯足了劲,沉闷吹角响起,只这一声便落得个身中三箭,仰面倒地倒地不复生响。

宋粲回头看,只见那城楼上已是门窗全无,插箭如林,层层叠叠,密密匝匝。看罢亦是心下也是叫苦不已,且是紧贴了那女墙不敢动弹。

那女墙下兵士听了号角便点了火箭弯腰贴了女墙垛口挨过那城下敌军弓箭手射来的箭雨,却挨不过那敌军高台战车铁羽如雹般泼洒般的射下,城上中箭者奇多。

校尉曹柯见那弓箭手纷纷中箭倒地。便扯了宋粲道:

“将军,乞令放火箭!”宋粲自那垛口看去,见敌布阵将那云梯放平,搭在壕沟之上,过壕者十不过三也。

心道:若此时点火,那西夏步兵还剩下七成。火灭之后便可想出个对策,重整旗鼓。届时便又是一番好厮杀,这城中两千老弱残兵,便又要重蹈那金明砦覆辙。

想罢便喝道:

“敌军不过三成!再挨些个苦,此时点火无益也!”

曹柯回头看了女墙后躲避的弓箭手纷纷中箭倒毙,心疼道:

“莫要让他们死光了!”

见那宋粲咬了牙无语只望了城下,便无奈高喊道:

“藤牌手护卫!”

西夏步军云梯过壕,见那城上并无动静,亦无箭矢射来阻挡,便觉守城宋军已放弃此砦。

于是乎,便是个个奋勇,生怕前面的夺了功去。

督战军官一声令下,便是整阵出击。

那兵士且是奋勇当先,只为夺那“首登”的头功。

重赏之下,功利当前,便是人人动心,各个争先。

只因这无抗之城且是不用搏命,只奋力登上也能搏得一个封妻荫子。

顿时,西夏步卒军阵大乱,连同那些将官也纷纷下了马,脱盔弃甲,举刀踏过云梯一路喊杀冲过壕沟。

原是各阵均有云梯,搭钩。那后阵兵士生怕别人抢了功去,却嫌那云梯碍事,便扔下云梯踏了前者的云梯跨壕。壕至城墙区区三十余步,却被那西夏兵丁塞了个满满,却无云梯架设。

那宋粲探身到得垛口观瞧,见敌有三阵步兵过城壕,余下步卒且跨壕过半,便吩咐道:

“放火箭!”那校尉扛了藤牌,弯腰捡起那城防营副将的吹角,躲在女墙之下猛力吹之。

顿时那吹角声声,震撼天际。

那点燃了火箭的弓箭手自女墙下站起,一排火箭拖着浓烟纷纷落于壕沟之内。

那火箭点了壕中的火药四射而出。刹那,壕沟内火油炸燃,顿时,滚滚浓烟爆起,条条火舌冲天!

壕沟之中,窜起烟火黑中带红竟腾起十丈有余。

然,那火,又被那朔风卷了,盘旋而起直冲云霄,如同黑红两龙战于铅云之间。

那城墙上宋军见了,便是大声高呼:

“天师驾了火龙与我等助战来也!”

四下兵丁听了便齐声呐喊助威。

而后且是一个群情激奋,个个争先,不惧那敌军弓箭,奋力抱起那霹雳雷石,毒火药球上得城来。

见那且在云梯之上的西夏兵丁纷纷掉入壕沟,挣扎呼喊,将那浑身的血肉又添做燃料,让那火势如龙腾火海盘旋而起,借了那朔风之威,又向那军阵高车卷而来。

热风火浪烤得那高台战车上的西夏弓箭手纷纷坠落,或落于壕沟火海,苦命的挣扎,或砸在地面,不见了生息。

那拉车的蛮牛且也吃不得这火烤,便再也不听那敌兵军士的打骂呼号,粘了火,纷纷挣断绳索向那自家的军阵狂奔而去。

瞬间,那西夏军阵且是一片惊呼,即便是从惊恐中醒来,来的一个万箭齐发,也挡不住那发了疯的火牛冲阵。

余下高台悉数翻倒在那烈火壕沟之中。

那高台战车且是搭了木料为架,裹了牛皮挡箭。然,这两个物件蘸了那油火那叫一个烧的欢实,顿时,便是一个烈焰飞腾。烈火焚燃的火架中,见那些个弓箭兵挣扎苦挨而不得速死。却见有人竟挡不住,挥刀破了木架,浑身满火的跳将出来。如此,却也搅动了那烧尽的炭灰,令火焰又得一个爆燃。

然,那些个侥幸冲过云梯下火焰之兵丁,如今却是可怜。身上沾了火油燃了火焰。然,那平时唯恐捆扎不紧的铁甲,此时亦是一个难解,于是乎,便四处狂奔呼号求人灭火。

此时,宋粲回头望那校尉喊道:

“火油,毒火,灰石悉数砸下!”

校尉曹柯便不耽搁,便又是几声号角响过。城上的兵丁少了敌军那高台战车乱箭的袭扰,便是再无挂碍,犹自奋起,将那手中的毒火药球、火油罐举起,纷纷砸向城下,盆盆的灰石亦是望那敌军兜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