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黑紫色的瘀血,像浓墨似的喷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萧若尘打开了早高温射灯开关。
一声轻微的电流声。
紧接着,一道充满灼热气息的强烈红光,从射灯灯头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照在杜昌山赤裸的后背上。
嗤嗤嗤!
一阵阵让人牙酸的细微声响,从杜昌山后背传来。
他的皮肤在接触到那灼热红光后,迅速变得焦黑,还冒起了一阵阵刺鼻的焦糊味青烟!
看到这一幕,杜清瑶俏脸一下就白了。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
“叹为观止,简直是叹为观止啊……”
祁良君面色震撼,行医几十年,也算见多识广,这样的治疗方案还真是头一回见!
先是用失传几百年的以气御针,配合同样凶险无比,稍不留神就要病人小命的“三阳夺命针”,强行逼出体内的毒素和瘀血。
紧接着,又用高温射灯烘烤后背,看样子萧神医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彻底清除体内残余的阴寒邪气。
这种治疗方案,没有一定的实力和经验,未必敢去尝试。
随着时间推移,杜昌山的状态平静了下来,脸上也渐渐恢复血色。
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起来。
许久之后,杜昌山咳嗽两声,状态彻底稳定。
“爹!”
杜清瑶喜极而泣,紧紧握住杜昌山冰凉微颤的大手,声音哽咽地问,“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哭成泪人儿的杜清瑶,杜昌山眸子里闪过一丝慈爱。
“我没事,别哭了。”
昏迷这段时间,他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
能听到别人的言语,也有正常的思维,但,始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两年多的煎熬,总算过去了。
杜清瑶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爹,您能醒过来,都是他的功劳。”
忽然,杜清瑶反应过来,指了指萧若尘,“没有萧若尘,您还不知道要昏迷多久。”
闻言,杜昌山面色一肃。
“这位小友,救命之恩,杜某感激不尽,日后,一定全力报答!”
萧若尘摆了摆手,淡淡道:“杜先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还望您能如实相告。”
杜昌山毫不犹豫地点头:“萧小友但问无妨,只要是杜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萧若尘深吸口气,沉声道:“甘州的东瀛人,聚集在什么地方,还有,他们和谢家有没有联系?”
听到这话,杜昌山不自觉攥紧拳头,眸子里迸射出滔天的怒火!
“东瀛人和谢家狼狈为奸很久了!”
杜昌山咬牙切齿道:“据我所知,那些该死的东瀛杂碎,在甘州市,主要都聚集在一个叫新日俱乐部的地方。”
“那地方,表面上是个普普通通的娱乐会所,实际上却是东瀛枫林会在甘州设的秘密分部,也是他们在整个西凉省,搞各种非法勾当的大本营。”
“两年前,我参加过一场谢家办的酒会。酒会上,谢家的人特意请了好几个身份神秘的东瀛人,喝了酒之后,我就昏迷了。”
闻言,萧若尘眼神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谢家和东瀛人果然有所牵连!
这么说,通过东瀛人找谢琴,也不是不可能。
“杜先生,感谢回答,你的仇,我替你报!”
说完,萧若尘不再迟疑,起身朝病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