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突然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在地。
那些毒虫如受召唤,竟舍弃众人,潮水般涌向李莲花。
笛飞声暴喝一声,刀光如练劈出半丈宽的血路:“都让开!”
方多病长剑点地腾空而起,剑光化作银网罩向毒虫。
李莲花却在此时看到血灵袖中若隐若现的青铜铃铛——那是苗疆控蛊的引魂铃!
“屏住呼吸!”
李莲花扯下衣襟掩住口鼻,同时运功震碎腰间玉瓶。
瓶中淡黄色药液泼洒出去,与血灵的鲜血在半空相撞,顿时腾起阵阵白烟。
那些毒虫发出刺耳的嘶鸣,竟开始相互啃噬。
角丽谯趁机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取血灵命门。
血灵堪堪避开,却见李相夷踏着满地毒虫残影欺近,少师剑挑向她手腕的铃铛。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铃铛的刹那,林中突然传来尖锐哨声,血灵如泥鳅般钻入竹林,万千毒虫也随之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与刺鼻的腐臭。
“追!”
方多病提剑欲追,却被李莲花拦住。
他望着血灵消失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蛊虫毒液的灼痛:“不必追了,她早有退路。”
角丽谯盯着他渗血的指尖,突然掏出丝帕要替他包扎,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暮色渐浓,青崖山重新归于寂静。
李莲花望着掌心诡异的紫纹,想起血灵临别时那怨毒又决绝的眼神,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
这场因蛊虫而起的恩怨,恐怕才刚刚开始。
而他身上那道伤势,似乎也因为这些南疆蛊毒,隐隐作痛起来。
血灵带领着巫教众人离去的身形渐渐消散在蜿蜒山道间,只留下空气中未散的血腥气与尘土飞扬。
李相夷白衣胜雪,却在暮色中透着几分冷冽,他踱步至蜷缩在地上的几人身边,动作干脆利落地拎起当归的衣领,如同拎起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
“李莲花,这几个人如何处理?”
李相夷话语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随手便将当归及他的两个手下甩到李莲花身前。
三人重重摔落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
李莲花猝不及防,下意识后退几步,玄色衣袍在风中扬起。
他看着地上几人扭曲的面容,又抬眼看向李相夷。
记忆里的李相夷,虽年少轻狂、锋芒毕露,但行事自有章法,何曾这般行事鲁莽?
此刻的李相夷,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与他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似乎有了微妙的差别。
“李相夷,你……”
李莲花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是不满地瞥了对方一眼。
他弯腰查看当归等人的伤势,却发现这些人表面并无致命伤,显然是被李相夷以雷霆手段制服。
方多病早已看出李莲花的为难,他将长剑收入剑鞘,迈步上前,动作行云流水。
“还是我来吧。”
他话音落下,指尖如闪电般点在当归几人的几处大穴,令他们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封磬、云初微等人也默契十足地围拢过来,从袖中掏出绳索,熟练地将几人捆绑结实。
“这些人看着不像普通的江湖混混。”
方多病皱眉,蹲下身仔细打量当归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