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蛮族的分裂,陈骞的谋算(1 / 2)

高定洞主的铜耳环在火光中剧烈晃动:“汉人的文书比孔雀粪还不值钱!当年诸葛亮...”

他的话突然哽住——陈骞的随从抬进来三个漆箱,掀开的瞬间,满室都是交州明珠的晕彩。

“这是定金。”陈骞踩了踩竹楼地板,楼下传来沉重的闷响,“三十箱环首刀,足够武装三千勇士。“

年轻的孟获之子孟琰突然拔刀劈断案角:“我父亲七次被擒才明白,蜀汉的弩箭比誓言更可靠!”

但当他看到陈骞展开的第二份绢帛——上面画着成都皇城布防图时,瞳孔骤然收缩。

哀牢山腹地猛虎崖洞,百丈瀑布在月下泛着幽蓝的冷光,十七部族的图腾旗插在青铜浇铸的祭坛四周。

孟琰一脚踢翻盛着鸡血的陶碗,猩红的液体在刻有“汉夷永和”四字的石碑上蜿蜒而下。

“睁开你们的狼眼看看!“他扯开皮甲露出胸膛,新旧伤疤组成诡异的图案——那是用南中秘法烙出的蜀军布防图,“张翼去年送来的犁铧,熔了能做多少箭镞?“

雍桀的青铜杖突然砸碎一面蜀汉颁发的“抚夷”铜牌。

老酋长从兽骨项链上扯下一节指骨——那是他儿子在越嶲郡暴动的遗骸。

“汉人的书院教我们孩子写'忠'字,”他浑浊的独眼里跳动着仇恨,“却用这个当束修!”

大祭司朵思举起镶嵌着“建兴”年号铜钱的法杖,洞顶突然坠下三具藤编的“神判笼”。里面蜷缩的叛徒身上,分别插着蜀、魏、蛮三种制式的箭矢。

“让盘神决定!”朵思摇动毒蛇缠绕的法铃。第一具笼子里的叛徒突然惨叫——他胸口的蜀箭竟自己转动起来,箭杆里暗藏的磷粉遇空气燃烧,在石壁上投射出诸葛亮南征时的画面。

孟琰的弯刀突然架在陈骞脖子上:“你在箭上做手脚!”魏使却冷笑着扒开第二具笼子死尸的嘴——里面赫然是半枚“庲降都督”印绶的残角!

正当混乱之际,孟琰的妹妹孟蝶突然吹响骨笛。

崖洞暗处走出三百名背着藤甲的女射手——她们的发辫全都系着蜀军阵亡将士的腰牌。

“哥,记得这个吗?”孟蝶举起一块刻着“汉“字的木牌,“你当年被毒箭射穿肺叶,是姜维将军...”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祭坛下方露出成堆的青铜戈,每件都刻着“雍”字族徽。

陈骞趁机高喊:“看啊!蜀人连你们祖传的兵器都...”话音未落,老祭司朵思突然用骨刀划开自己的手掌。

陈骞立在蛮族洞窟的阴影中,身形如一把未出鞘的剑——瘦削却暗含锋芒。

他约莫四十余岁,面庞如刀削般棱角分明,颧骨高耸,皮肤因常年奔波而泛着风霜侵蚀后的暗铜色。

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下垂,眼尾刻着几道细纹,看似疲惫,却在不经意间闪过鹰隼般的锐利。

他头戴一顶玄色幞头,额前垂下几缕灰白的散发,鬓角已染霜色,却更添几分冷峻。

唇薄如刃,习惯性地抿成一线,仿佛随时准备吐出致命的说辞。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上的一道旧疤,斜斜划过眉骨,像是曾被利箭擦过,如今只剩一道淡白的痕迹,却为他平添几分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