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辛苦苦科举中了进士,在莫东县做了这么多年七品芝麻官,到头来还不如人家投胎好,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县公了。
若这一辈再谋划得当,说不定今后世世代代子孙都会是郡公。
需知这七品芝麻官可不能子承父业!”
严杵重重顿了一下碗筷,勃然大怒道:
“始皇遗命,我看谁人敢推翻?
一群不事生产的蠹虫,又有什么资格吸食民脂民膏?”
白氏有些无奈,收敛了几分嘲讽,无奈的对着一旁严无咎道:
“瞧瞧你父亲,这说话的派头仿佛是内阁左、右二相,九部尚书一般。”
严无咎此刻笑道:
“父亲说的其实不错,始皇帝当年的遗命用心良苦。
皇室子弟,如今看似大部分需要自力更生,但未尝不是好事。
一旦所有皇室宗亲都能因为祖宗庇荫,就可以躺在家里享受民脂民膏,时间一长,只会令百姓困苦,进而生出民变。”
听到这话,白氏有些惊讶,一旁严杵也是喜笑颜开:
“好好好,不曾想我儿昏睡数年,倒是开窍了!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见识,只要稍加努力,今后必定能在官场之上有一番作为!”
严无咎其实也想回雍京看看,当年自己一手创立的浑河学宫,如今是何等盛况。
家宴之后,他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先让自己身体恢复大半,然后便得到父母许可,也前往雍京求学。
顺便还能照顾一下弟弟。
果然,顺嘴提了一句,白氏虽然不舍得,严杵却是大为赞许:
“如此甚好,你有求学之心,为父十分欣慰。
等身体无恙之后,我给你一封书信,到时候面见你伯父,他会安排你在雍京住下。
你弟弟虽然勤奋好学,但倒底年幼,作为兄长,要多照拂一二。”
白氏此时也已经放下碗筷:
“此去雍京,路途遥远,我得多准备一些盘缠。
小五小良之外,还需要物色一些踏实周到的老人随行。
对了,郡公府上,也不能失礼......”
严无咎有些无奈,不过许久未曾感受到父母宠爱,他心里倒是暖洋洋的。
一夜无事,次日严无咎吃饱喝足,便提出想出门透透气。
白氏当然不会拒绝,连忙招呼府内车夫套车,除了小五小良之外,还有四名护卫跟随。
此时严无咎也看出来了,以父亲严杵的那点俸禄,肯定是养不起这么一大家子的。
家里大部分的开销,都是因为白氏家底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