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张天奇忽然捧着株开着半红半蓝的绣球花跑来,肥脸被花枝划出道红痕:“陛下快看!变色花!”
“真的!”苏清月惊呼,指尖抚过花瓣,“怎么做到的?”
“偷偷告诉你,”张天奇凑近她耳边,“其实是用染料染的——不过土壤实验也在做,最迟下月能成功!”
“张天奇!”苏清月瞪他,却在看见他眼底的狡黠时,忽然轻笑出声,“罢了,只要能哄母后开心,随你胡闹。”
“陛下最好了!”张天奇咧嘴笑,忽然瞥见太后的软轿,慌忙把绣球花藏在背后,“太后万安!”
太后掀开轿帘,望着初具规模的花园和张天奇身上的泥土,忽然叹气:“哀家年轻时,也想过把御花园变成百花园...可惜被规矩困住了。”
“现在也不晚!”张天奇掏出图纸,“太后看,这里建玻璃暖房,冬天也能种牡丹;这里挖个荷花池,夏天能赏莲——对了,臣还打算养些会说话的鹦鹉,给太后解闷!”
“会说话的鹦鹉?”太后挑眉,“能说什么?”
“自然是夸太后年轻貌美!”张天奇拍着肚皮,“比如‘太后娘娘赛嫦娥’‘福寿安康似神仙’!”
太后被逗得轻笑,苏清月却在这时,悄悄对他比了个心。张天奇愣了愣,肥脸瞬间涨红,却在太后转头时,慌忙用图纸遮住脸——这女人,怎么突然这么大胆了?
暮色降临时,御花园的暖棚里亮起第一盏气死风灯,张天奇蹲在花池边调试萤火虫笼子,忽然感觉有人拍他肩膀。
“辛苦你了。”苏清月的声音带着暖意,指尖替他擦去脸上的草屑,“母后刚才说,许久没见本宫这么开心了。”
“只要陛下开心,本县累成猪都愿意。”张天奇抬头,萤火虫的微光映得他眼底闪烁,“对了,等花园建好,咱们办个‘花下赌约宴’如何?就赌...”
“赌什么?”
“赌陛下会不会亲本县第二下。”他咧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苏清月脸红耳赤,却在转身时,忽然俯身,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萤火虫的光芒中,她的耳尖红得比绣球花还鲜艳,声音轻得像春风:“这是预付款。”
张天奇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忽然大笑出声。御花园的夜风卷着花香袭来,他摸了摸脸颊,忽然觉得,就算让他把全天下的花园都变成彩色,也比不上刚才那轻轻的一吻。
而太后站在远处的九曲桥上,望着两人打闹的身影,忽然轻笑出声。她知道,女儿终于找到了那个能让她抛开帝王身份、只做自己的人。
“皇上,”她对着虚空低语,“咱们的月儿,终于有人疼了。”
星光渐亮时,御花园的暖棚里亮起成片的萤火虫,像撒了把碎钻。张天奇望着漫天微光,忽然想起清水县的破庙——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在皇宫里,为心爱的人点亮整个花园。
而有些故事,注定要在荒唐与温暖中穿梭,在规矩与自由间起舞。就像这御花园的花,终会在胖县令的胡闹中,绽放出最动人的色彩。
毕竟,爱情从来不是规规矩矩的奏章,而是一场充满惊喜的荒唐赌约——而他们,已经赢了最珍贵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