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训顶着焦黑的脸蹦跶,道袍下摆扫翻了药架:\"暴殄天物!暴殄...\"
帐外突然传来马嘶,韩微挑帘进来时,腰间香囊的紫羽正巧落进药锅。手机微距镜头下,那羽毛根部的白霜在汤药里化开,泛出诡异的蓝光——是解毒散!
这厮果然留了后手。他靴跟上沾着新鲜泥浆,裤腿处还有未化的雪粒,显然是刚从河岸探路回来。
\"韩都统来得正好!\"我舀了碗加料药汤递过去,碗底沉着几粒未化的药渣,\"驱邪圣水,延年益寿。\"
这厮脸色比锅底还黑,袖中匕首刚要出鞘,王彦升的铁锅\"当啷\"砸在他脚背上,震得他靴筒里掉出半截羊皮纸:\"喝!不喝不是大周好儿郎!\"
韩微被迫喝药时,喉结蠕动如吞青蛙,苦得五官皱成包子褶。士兵们起哄:\"韩都统喉咙里住了只鹌鹑!\"
苗训突然癫痫发作似的抽搐,浑天仪从袖中滚出来,铜环在地上转出个完美的圆:\"此毒...此毒需童子尿为引!\"
老道说着就去扯王彦升裤带,吓得这憨货捂着裆部满帐乱窜,铁锅\"咣当\"扣在药炉上,火星子溅了韩微一身。
苗训也追着王彦升扯裤带:\"贫道观你面相,元阳未泄!\"憨货边跑边嚎:\"俺娃都会打酱油了!\"
混乱中,韩微的香囊被扯落,掉出半片契丹文密信——\"亥时焚尸\",字迹潦草得像蚯蚓爬。
子时的梆子响过三遍,最后个病号\"哇\"地吐出团黑糊,里面裹着半粒未化的药丸。我翻搅呕吐物,指甲刮到药丸表面的凸起——对着油灯一照,赫然是个北汉官坊的狼头戳。
手机电量跳至2%,屏幕忽明忽暗,《清明上河图》里的医馆正冒出黑烟,和帐外粮仓的火光同时腾起。远处传来契丹号角声,调子两短一长——是总攻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