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山的铁棍在虚空中划出火星,最后一只时空吞噬者化作星尘消散。江浅的旗袍下摆已被撕成布条,她扶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后颈胎记还在发烫,像是被火烙过的印记。远处,虞归荑的虚影彻底消散前,绣鞋化作的金线突然转向,直直指向神秘空间最深处。
“那边的光...”江浅突然抓住陆震山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在这片扭曲的时空里,原本漂浮的星云突然开始旋转,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搅动的旋涡。更远处,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刺破黑暗,光芒中不时有细碎的流光迸发,像是万千星辰在破碎重组。
陆震山掏出父亲的日记,泛黄的纸页在时空中轻轻翻卷。“1954年3月17日,‘时砂浓度异常升高时,会出现银色光晕,那是通往源点的路标’。”他的手指用力按压在字迹上,仿佛要将文字刻进皮肤,“江浅,我们可能真的找到时砂之源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前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阻力。江浅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指针疯狂旋转后,竟开始融化,液态的青铜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虚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古蜀符号。“小心!”陆震山猛地将她拽到身后,一团紫色的能量流擦着他们飞过,所过之处,空间像被腐蚀的纸张般出现破洞。
随着不断靠近,那片光芒愈发耀眼。江浅眯起眼睛,终于看清光芒的源头——一个直径百米的巨型能量旋涡正缓缓转动,旋涡中心闪烁着刺目的白光,边缘则缠绕着银色的雾霭。无数金色的颗粒在旋涡周围悬浮、碰撞,每当这些颗粒相撞,就会迸发出短暂的蓝色电光。
“这就是时砂...”江浅蹲下身,伸手去触碰最近的一颗粒子。指尖刚一触及,记忆的碎片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商周时期的祭司用陶罐盛放时砂举行祭祀,1913年德国工程师裴照戴着皮手套收集时砂样本,还有虞归荑在绣房里,银针上竟缠绕着细若游丝的时砂。
陆震山的铁皮喇叭突然发出刺耳的啸叫,打断了江浅的回忆。“浓度太高了!”他扯下脖子上的红布条捂住口鼻,“我爸日记里写过,高纯度石砂会侵蚀人的意识!”话音未落,那些悬浮的时砂粒子突然有了生命般,朝着两人蜂拥而来。
江浅迅速掏出从档案馆找到的虞家族谱,泛黄的纸页在时砂风暴中猎猎作响。奇迹发生了,靠近族谱的时砂粒子竟自动排成古蜀文字,在空中组成一道防护屏障。“虞家的传承...”江浅的声音被呼啸的能量流撕碎,“他们早就知道时砂之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