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的金色树冠在苍穹下舒展,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劫后余生的穹宇大陆。林夏与夜辰并肩立于树干顶端,望着下方欢呼雀跃的人群,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风掠过林夏的发梢,裹挟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这是历经黑暗后,大陆重归宁静的气息。
“一切终于结束了。”夜辰轻声说道,指尖轻抚剑柄上的符文。黎明之剑与星辰之杖扎根在世界树旁,剑身与杖身流转的光芒,与树冠的星辉交相辉映,宛如两颗永不熄灭的守护星。
林夏微微颔首,目光却透着一丝忧虑:“但守望者曾说,因果律的崩坏只是开始……”她话音未落,手中的世界树残片突然发烫——那是大战结束后,从树干上剥落的结晶,此刻正泛着刺目的红光。
大地开始震颤,世界树的根系处腾起黑色烟雾。原本清澈的天空中,竟又出现细密的裂缝,与当初最初之暗降临前的征兆如出一辙。下方的人群陷入慌乱,尖叫声此起彼伏。林夏和夜辰对视一眼,同时飞身而下,朝着异动的源头疾奔而去。
在世界树根系最深处,他们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无数漆黑的藤蔓缠绕着树根,藤蔓上长满人脸状的花苞,每一张面孔都扭曲着,无声地嘶吼。这些藤蔓正贪婪地汲取着世界树的力量,所过之处,金色的树皮迅速枯萎,化作灰烬。
“是暗蚀藤!”夜辰瞳孔骤缩,黎明之剑瞬间出鞘,“传说中能吞噬世界本源的邪恶植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挥剑斩向藤蔓,破晓之光却像泥牛入海般被吸收,藤蔓反而愈发粗壮,朝着两人扑来。
林夏挥动星辰之杖,杖身的星纹却黯淡无光。她这才惊觉,体内的灵力如同被堵住的溪流,难以调动:“不对劲,这些藤蔓在压制我们的力量!”千钧一发之际,她拽着夜辰向后翻滚,险险避开藤蔓的利爪。
混乱中,一道黑影从藤蔓深处浮现。那是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他周身萦绕着与暗蚀藤同源的黑雾,面容被兜帽完全遮住,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幽光。“林夏,夜辰,你们以为打败最初之暗,就能高枕无忧了?”黑袍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金属般的颤音,“世界树的力量,本就不该存在。”
夜辰握紧剑柄,剑刃上的符文明灭不定:“你是谁?为何要破坏世界树?”
黑袍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挥动手臂,更多的暗蚀藤破土而出。藤蔓编织成巨大的牢笼,将林夏和夜辰困在中央:“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抬手揭开兜帽,露出的面容竟与夜辰有七分相似,“因果的齿轮,不该由你们来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