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西川郡的群山,查中浪站在一处陡峭的山崖上,手中的羊皮地图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蜿蜒的古老茶马道遗址——那条被岁月掩埋的商路,如今只剩下几段残破的石阶和几根腐朽的栈道木桩。
“队长,前面就是‘鹰嘴崖’。”向导马老六指着前方如鹰喙般突出的山崖说道,“老路从这里绕了五里,咱们要是能直接炸穿,能省下大半路程。”
查中浪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搓了搓,又敲了敲裸露的岩壁,眉头微皱:“这岩层够硬,但结构还算稳定,能炸。”他转头对身后的测绘员喊道:“标红漆!这里要开一条五丈宽的隧道!”
测绘员立刻用朱砂在岩壁上画下醒目的标记,工人们则在沿线插上红旗,为后续的爆破组指引方向。
爆破组的工人们扛着钢钎和铁锤,在岩壁上凿出深孔。
“铛!铛!铛!”钢钎与岩石碰撞的火星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孔要斜向下打,深三尺!”爆破队长王石头高声指挥,手中的红漆在岩壁上标出爆破点。
工人们两人一组,一人扶钎,一人抡锤,汗水顺着他们的脊背滚落,浸透了粗布短衫。孔洞凿好后,另一组工人小心地将黑火药填入,再用湿泥封口,插入引线。
“所有人退后——!”王石头吹响铜哨,工人们迅速撤到安全距离外。
“点火!”
“嗤——”引线燃烧的火花在晨雾中闪烁。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山崖剧烈震动,碎石如雨点般飞溅。烟尘散去后,鹰嘴崖的“鹰嘴”被硬生生炸断,露出一条五丈宽的豁口。
“清理碎石!”查中浪挥手下令。
工人们挥舞铁锹和撬棍,将崩落的岩石推向两侧。轧路机随后跟上,将地面夯实,再铺上一层碎石垫底。
路基平整后,工人们开始浇筑混凝土。
“按常规的配方来!”查中浪监督着搅拌工,“一份水泥、两份河沙、三份碎石、半份石膏,加水搅匀!”
巨大的木制搅拌机由牛力驱动,滚筒“嘎吱嘎吱”转动,将混合物搅成黏稠的灰浆。工人们用木桶将水泥浆运至路基,倾倒后迅速摊平,再用钢制刮板抹光。
“快!趁未干透前压纹!”查中浪喊道。
工人们在水泥表面压出防滑的横向凹槽,确保雨雪天气时马蹄不打滑。
三日后,队伍推进至“断龙涧”。这是一条三十丈宽的深涧,涧底激流汹涌,原有的藤索吊桥早已腐朽断裂。
“架桥!”查中浪下令。
工人们在两岸岩壁上凿出锚固孔,插入精钢打造的巨型螺栓,再将手腕粗的铁链固定在螺栓上。铁链共八根,四上四下,形成桥体的主承重结构。
“铁链要用绞盘上紧,这样吊桥才不会晃动!”
两岸各有百名工人,推动巨大的绞盘,将一根根铁链尽量拉直,固定在螺栓上。
“桥板用硬木,两端包铁皮防腐蚀!”查中浪亲自检查每一块桥板的榫卯结构。
桥板铺设完成后,工人们在两侧加装木板护栏,确保商队安全通过。
“试试承重!”查中浪牵来一匹驮满石料的骡马。
这匹骡马怕高,竟然死活不敢上吊桥。
“蒙住眼睛!”查中浪说道。
工人将骡马的眼睛用黑布蒙住,然后牵着骡马缓步走上吊桥,桥身微微晃动,但铁链纹丝不动。
“好!”查中浪满意地点头,“这桥能并行两辆马车!按照东家吩咐,桥头立下木牌,本桥单次限重十万斤。”
修路大军分为三班,昼夜不停施工。白天,工匠们凿石铺路;夜晚,火把如长龙,照亮了整个山谷。
为了追赶进度,五万人的修路队伍,分成了一百多个小队,在不同的路段同时开始施工建设。
作为负责人的查中浪,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不停的往返于各个施工现场,坐镇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