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四朗声一笑,声若洪钟:“存银子!”他大手一挥,“抬进去!”
沉重的银箱“咚”地落在银行青石台阶上,震得地面微微一颤。沈万四亲自掀开箱盖,抓起一把银锭高高举起:“诸位乡亲!我沈家今日存入现银二十万两!夏大人的银行,稳如泰山!”
“哗——”人群瞬间沸腾!
“二十万两?!”
“沈会长都敢存,咱们还怕什么!”
沈万四转身走向柜台,将银锭“哗啦”倒进银槽。清脆的碰撞声中,他高声道:“开二十张万两银票!我沈家生意往来,全用华夏银行的票号!”
掌柜的笔走龙蛇,朱砂印“啪”地盖在银票上。沈万四接过银票,当众抖开,红印在阳光下鲜艳如血:“诸位看清了!华夏银行,现银充足,兑付无忧!”
仿佛约好一般,其他锦户纷纷抬箱上前——
“陈家存五万两!”
“刘记绸庄存八万两!”
“赵氏盐行存十二万两!”
银箱接连打开,现银堆积如山,柜台后的账房拨算盘的手都快出了残影。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几个泼皮缩着脖子溜出人群,却被暗处的华夏军士兵一把按住!
“怪了!”前来取钱的张掌柜嘀咕道:“不是说蜀锦卖不出去了么?这些锦户,怎么一个比一个有钱,还都是现钱!”
“兄弟不知道吧,”一名华夏士兵说道:“夏大人在西川郡开了商城,锦户可以直接将蜀锦卖给西域商人,这几日赚的钱,比往年一年都多!”
“咱们华夏庄的各种宝物,更是最受胡商追捧!说华夏缺钱,也不知是谁造的谣,你们这些人上当了,白白损失了利息!”
张掌柜闻言顿时懊悔不已。
片刻后,银行突然贴出告示:
“奉节度使令,即日起:
一、凡造谣‘银行无银’者,以扰乱市场秩序论罪,罚劳役三月,罚银百两;
二、凡无正当理由故意跟风挤兑超百两者,需登记名册,华夏庄所属工坊、农庄永不录用;
三、即日起,银行增设‘大额兑付窗’,凡取现超千两者,需提前一日预约,当日立兑!”
夏淮安 印
华夏二年七月初八。”
告示刚贴出,一队华夏军士兵便押着十几名泼皮游街。这些人脖子上挂着“造谣生事”的木牌,背后插着“跟风挤兑”的罪状,一路哭嚎着被拖往劳改营。
“冤枉啊!小的只是听人说……”一名泼皮刚喊半句,就被士兵用刀鞘拍在嘴上,鲜血顿时染红了下巴。
百姓们噤若寒蝉,几个原本攥着银票的手悄悄缩回袖中。
街角茶楼,夏淮安倚窗而坐,冷眼望着这一幕。周主簿低声道:“东家,是否太严厉了些?这些泼皮不过是受人指使……”
“乱世用重典。”夏淮安抿了口茶,“今日若不雷霆手段,明日就有人敢火烧粮仓!有时候,谣言的危害,不亚于放火烧粮!”他指尖轻叩桌面,“查清楚了吗?谁在背后煽风点火?”
周主簿从袖中抽出一份密报:“樊丞相的‘青蚨’探子混入锦城,专挑工坊管事和市井泼皮散播谣言。另外……”他声音更低,“咱们内部也有问题——后勤司的王司库,昨日偷偷兑了三千两现银。”
夏淮安目光一寒:“按第三条办,开除并追回赃银。通告全庄——凡华夏官员、领导层,参与挤兑者一律革除!工人若是参与挤兑,警告处分!如有再犯,也一律革除。正好趁此机会,将那些立场不坚定的骑墙派刷下来一批。”
傍晚,银行关门时,掌柜的捧着账册匆匆来报:“东家,今日净存入现银一百八十七万两,兑付仅十九万三千两!”
夏淮安唇角微扬。窗外,百姓们围着沈万四七嘴八舌——
“沈会长,明日还存不?”
“存!”沈万四拍着胸脯,“夏大人的新政让咱锦户赚得盆满钵满,不存这儿存哪儿?”
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几个原先要取钱的百姓偷偷将银票塞回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