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池的聚灵阵在韵涵突破元婴中期时爆发出刺目金光，丹田内的元婴小人睁开双眼的刹那，金莲软剑竟自动出鞘，在洞顶凝成巨大的金莲花虚影。路凡护法时布下的雷劫网被这股新生的灵力震得嗡嗡作响，他看着韵涵眉心浮现的莲花道纹，捻须的手顿了顿——这丫头的机缘，竟与三百年前的金莲子前辈如此相似。

“成了！”韵涵吐出一口郁结的浊气，元婴小人指尖燃起的金丹真火比以往强盛数倍。她接过路凡递来的灵泉水，无意间瞥见他袖口新添的雷纹，突然想起闭关前他说的“力量是守护的根基”，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去清玄殿看看吧，师尊这几日总对着月亮喝酒。”路凡收拾起护法玉简，语气平淡，韵涵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揣上刚突破时凝结的“元婴火晶”，转身就往养生馆跑——得给师尊带坛“茅台五十年陈酿”，配得上他老人家的伤心事。

清玄殿的月光透过窗棂，在紫虚真人银白的长须上镀了层霜。韵涵提着酒坛猫在殿柱后时，正看见他对着空酒杯喃喃自语，声音里的怅然让金丹期的灵力都跟着发颤：“静荷……当年若不是青云宗主你爹他……”

“静荷？”韵涵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青云宗那位传说中嫁给圣子的圣女穆静荷吗？她曾在《仙门秘闻录》里见过记载，说穆静荷与一位太极宫修士有过情缘，难道就是自家师尊？

“老爷，您又念着穆仙子了？”守殿的老仙童捧着酒壶进来，声音里满是心疼，“都三百年了，当年青云宗主嫌您灵根驳杂，硬把穆仙子许给廖圣子……”

“驳杂？”紫虚真人灌下烈酒，笑声震得房梁落灰，“老夫如今是太极宫主，廖俊涛那小子却在合体雷劫中形神俱灭！可静荷她……”他突然咳嗽起来，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月光下像极了泪珠。

韵涵躲在柱子后，感觉自己像闯进了古早仙侠剧的片场。原来师尊终身未娶是因为情伤，原来当年青云宗主是棒打鸳鸯的反派，原来那个看似没心没肺只爱喝酒的老头子，心里藏着这么深的执念！

“师尊……”她忍不住出声，酒坛“哐当”掉在地上。紫虚真人猛地回头，眼中的怅然瞬间被警惕取代，看见是她才松了口气，却又立刻板起脸：“小兔崽子偷听什么！”

“弟子……弟子是来给您送酒的！”韵涵捡起酒坛，慌忙扯开包装，“茅台五十年陈酿，活血化瘀，治您这……通气不顺的毛病！”她故意把“情伤”说成“通气”，想逗师尊开心，却见他看着酒坛上的“五十年”字样，眼神再次黯淡下去——正好是穆静荷嫁人的年份。

“罢了，”紫虚真人接过酒坛，指尖在“静荷”二字上摩挲，“你既听见了，便记住：仙门之中，道侣难寻，权势如浮云，唯有真心……”他突然停住，挥了挥衣袖，“去练剑吧，元婴中期了，别整天惦记着凡间玩意儿。”

韵涵退到殿外时，月亮已经西斜。老仙童追出来，塞给她块暖玉：“这是当年穆仙子送给老爷的‘同心佩’，你拿着吧，或许……能帮上忙。”玉佩触手温润，正面刻着“静”字，背面刻着“荷”字，中间的裂纹像是被强行掰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