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丹房刚飘起话本符器的昆曲余韵,九师兄穆云就顶着俩黑眼圈冲了进来,手里捏着封大红烫金的信封,边角被攥得跟鱿鱼丝似的卷边。柳韵涵正往「醒神丹」里撒薄荷粉,被他吓了一跳,药勺里的粉全撒在十师兄的胡子上,辣得他直蹦:“师妹!你想给我染胡子啊?”
“别吵!”柳韵涵盯着九师兄手里的信封,“九师兄,您这是中了‘桃花签’还是踩了‘倒霉符’?脸色比我的丹炉灰还难看。”
穆云哆嗦着把信封往桌上一拍,信纸“啪”地展开,上面用金线绣着戏服图案,还飘着股浓郁的桃花香水味。十师兄凑过去念:“‘休夫书’?九师兄,这是……”
“是如眉给我的离婚书!”穆云飞突然哀嚎一声,白眼一翻就往后倒,脑袋“咚”地撞在丹炉上,把刚出炉的醒神丹震得满地乱滚。
“我的天!”柳韵涵和十师兄手忙脚乱地扶住他,“九师兄!您撑住啊!不就是离婚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头我给你介绍蓬莱的仙子……”
“这是修真界第一封休夫书啊!”穆云挂着两行清泪醒过来,抓起休书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如眉说我‘不懂艺术、不会变戏法、连青云鼎都守不住’,还说跟圣子‘灵魂共鸣’,让我‘好自为之’!”
十师兄看着休书上“灵魂共鸣”四个烫金大字,挠头道:“班主跟圣子咋共鸣的?用昆曲唱《鱿鱼赋》吗?”
“你闭嘴!”柳韵涵踹了他一脚,扶着穆云坐下,“九师兄,您先吃颗‘顺气丹’……等等,这休书怎么还盖着凌云宗圣子的印?”
只见信纸角落果然有个昆曲脸谱形状的朱砂印,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证婚人:温如玉”。穆云飞见状又要晕,柳韵涵赶紧掐他人中:“九师兄!冷静!不就是个印吗?说不定是盖着玩的!”
“玩个屁!”穆云哭得肝肠寸断,“如眉把我的《万法归书》手稿改成了昆曲剧本,现在凌云宗天天演《班主与圣子》,把我写成阻碍真爱发展的大反派!”
十师兄突然举手:“我看过!昨天夜不凡师兄带我去凌云宗看戏,里面有个角色叫‘木头书呆’,被圣子用糖桃花砸得满头包!”
“那就是我啊!”穆云飞嚎啕大哭,抓起桌上的鱿鱼丝就往嘴里塞,结果辣得直吐舌头,“连鱿鱼丝都欺负我!”
柳韵涵看着他把鱿鱼丝当黄连嚼,突然想起现代社畜刷到的离婚狗血剧,没想到修真界也这么精彩。她蹲下来拍拍穆云的肩膀:“九师兄,您看开点,不就是失个恋离个婚吗?郭师兄不也单身几百年了,这不就遇到良缘玉珠了?”
“我要比郭师兄单身更久!”穆云突然抹掉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从今天起,我穆云发誓:只修仙问道,不碰儿女情长!谁再提恋爱,我就把他写成话本里的丑角!”
紫虚真人拎着算盘进来,闻言差点把珠子撒一地:“好!有志气!跟老夫学!老夫单身五千年,道心稳固如泰山!”
十师兄嘀咕:“您老上次还偷偷擦发簪呢……”
“你说啥?”紫虚真人瞪眼,十师兄立刻闭嘴啃鱿鱼。
接下来的日子,太极宫多了个“单身标兵”。穆云把所有戏服扔进炼丹炉炼了“忘情丹”,把话本符器改成了“清心咒”,甚至在丹房门口挂了块“恋爱勿近,违者喂鱿鱼”的牌子。十师兄觉得新鲜,天天蹲在他门口数日子:“九师兄,您单身第三天了!郭师单身了三百二十五年零七天!”
“闭嘴!”穆云从书堆里抬头,眼圈发黑,“老夫要创下单身新纪录!”
柳韵涵看着他抱着《清心寡欲经》啃得比鱿鱼丝还香,忍不住问夜不凡:“七师兄,九师兄这是受刺激了吧?上次郭师兄失恋,也就躲在厨房吃了三天灵米糕。”
夜不凡正在给霓裳仙子挑发簪,头也不回地说:“放心,他就是一时想不开。等哪天发现话本里写恋爱剧情更畅销,保准比谁都积极。”
霓裳仙子轻笑:“是啊,你看他改的‘清心咒’,里面全是‘桃花虽美,不如墨香’的酸话,跟紫虚师尊当年藏发簪一个毛病。”
正说着,丹房里突然传来十师兄的惨叫:“九师兄!您把我的鱿鱼丝泡进‘忘情水’里了!”
“活该!”穆云的声音传来,“凡心不死,何以问道?从今天起,太极宫禁售一切‘情味’食物!”
柳韵涵扶额,感觉这社畜的丹房快变成“单身修道院”了。紫虚真人却很高兴,天天拉着穆云探讨“单身哲学”,顺便把自己藏的发簪拿出来“鉴赏”:“穆云啊,你看这木簪,古朴典雅,像不像老夫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