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败荷残塘,血染经幡
秋雨如丝,斜织成网,笼罩着荒废的古寺。荷塘早已枯败,残叶蜷曲如焦褐的鬼手,浮在浑浊的水面上。淤泥深处,偶有气泡翻涌,仿佛蛰伏着什么活物。
南宫听雨立于塘边,油纸伞微倾,伞骨间垂落的雨线混着血珠,滴答坠入泥水。他身后,三十六枚雨花针钉满古寺的破旧经幡,针尾轻颤,发出细密的嗡鸣,如群蜂振翅。
“阿箬,再撑片刻。”他低声道,嗓音微哑。
荷塘中央,天璇宫的药人阿箬半身浸在污浊的泥水里,青白的面容上浮着诡异的紫纹。她十指深深插入淤泥,指缝间渗出的血丝如活蛇般游走,将毒素一点点逼出体外。每逼出一分,荷塘的水便暗沉一分,而她的脸色也更苍白一分。
“南宫先生……”阿箬忽地抬头,瞳孔骤缩,“水下有东西!”
话音未落,淤泥骤然翻涌,一块青铜残镜破水而出,镜面锈迹斑驳,边缘却锋利如刃,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冷光。南宫听雨伞面一旋,三枚雨花针激射而出,“叮叮叮”三声脆响,针尖精准点中镜面,竟未能将其击碎,反而激起一串火星。
青铜镜悬浮半空,镜面忽地映出天穹——本应晦暗的雨夜,镜中却星河璀璨,九曜星轨错乱,贪狼移位,破军黯淡,天枢星竟如血般猩红!
“九曜星轨……错位了?”南宫听雨眸色一沉。
二、澹台遗物,镜中诡影
阿箬踉跄起身,湿透的衣袖滴着黑血,她盯着青铜镜,声音发颤:“这是……澹台镜湖的遗物?”
南宫听雨未答,伞尖轻点水面,涟漪荡开时,镜中星象骤变——九星连珠,却在最后一刻崩散,化作流星坠向大地。镜面深处,隐约浮现一座青铜宫殿,殿顶立着一名白发男子,手中长剑贯穿另一人的胸膛……
“那是……慕容止?”阿箬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