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信提前了。”澹台镜湖嗓音低哑,“有人在用‘钥匙’强行撬动归墟之门。”
话音未落,镜面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新痕。澹台镜湖闷哼一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镜框骨刺猛地收缩,竟如活物般扎得更深,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在礁石上蚀出细小的孔洞。
南宫听雨眸光一凛,流云绫骤然绷直,如利刃般斩向镜框骨刺。
“铛——!”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骨刺竟毫发无损,反而震得她虎口发麻。澹台镜湖突然抬手按住她的手腕,摇头:“没用……这镜子在‘进食’。”
进食?
南宫听雨瞳孔骤缩。
她这才发现,澹台镜湖的血并非单纯被吸收,而是沿着镜面纹路逆向流动,最终汇聚到镜心——那里浮现出一枚模糊的印记,形似龙牙。
“原来如此……”澹台镜湖冷笑,“归墟的‘锁’需要血祭,而镜子的铸造者……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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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信退去,暗流涌动。
海啸虚影渐渐消散,海面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滔天巨浪只是幻觉。但南宫听雨知道,某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归墟的“门”被撬动了一丝缝隙,而潮信的异常频率,正与“归墟钥匙”的铸造周期完美同步。
她弯腰拾起一枚被潮水冲上岸的贝壳,指腹擦过表面,竟摸到细密的刻痕——是古篆的“癸”字。
又是“癸”。
她想起燕九霄在黑水河畔带回的青铜面具碎片,内侧同样刻着“癸”字。
“九阴使者……”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号,眼神渐冷。
澹台镜湖收起青铜镜,镜框骨刺缓缓缩回,只在掌心留下数个血洞。她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血珠飞溅,在礁石上画出诡异的轨迹。
“下一次潮信,不会太远。”她淡淡道。
南宫听雨望向远方,海平线上乌云翻涌,似有风暴酝酿。
她知道,归墟的谜题才刚刚开始。
而“钥匙”的铸造者……或许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