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萋距离男子有几十步之遥,她莲步轻移,慢慢地往前,朝他走去。
此时站在窗边看风景的人回过头来,入目竟是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只是个子高了很多,也更加成熟了。
越云川因为要见她,特意没有戴面具,一张英俊的脸,便这样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看见她走过来,他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惊喜,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收敛笑意,便见有一个东西朝他砸过来。
杨芸萋看清他的面目后,咬牙切齿地随便拿了件趁手的东西,砸向他,气呼呼地说道:“越云川,你有病吧!我救过你不止一次,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让人将我的家人朋友放倒。”
越云川不防,被杨芸萋用力扔过来的玉如意砸到身上,闷哼一声,他也没想到这丫头会这样暴脾气,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打人。玉如意瞬间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杨芸萋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拍了一下桌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平落在门外听到里面响声,心想“这小郡主脾气不大好呀!”蹑着脚赶紧离的远远的。
越云川坐在她对面,揉了揉自己的肩胛骨处,拧着眉,有些不满地说道:“下手可真重啊。”其实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就是故意做给杨芸萋看的。
杨芸萋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越云川眼中带着些狡黠的笑意,装作不知情般,继续说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惹的我们小郡主生这么大的气。”
杨芸萋斜睨了他一眼:“你少装蒜,为什么让那茶师迷晕我弟弟和我的侍女?”
越云川轻声笑了笑说道:“他们真的无碍,平落精通医术也是制毒高手,用的是对身体无碍的迷药,他们睡上一个时辰便会醒来,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越云川见对面的人不再生气了,这才端起茶杯,仔细地观察起来,几年未见,她长开了,也更加美了。
眼前之人,让他突然想起一句,在汴京时听过的歌谣“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倾国倾城说的便是眼前之人吧,就连生起气来,也有种咄咄逼人的灵动之美,那样地动人心魄。
上次见面还是在汴京,听闻杨老元帅与穆老夫人相继离世,她与祖父母感情深厚,应该很是伤心难过了一阵吧!
当时他被圣上留在汴京陪太子读书,便写信问候,她的回信并未表露什么,只是感谢关心,并分析当下形势,嘱咐他要学会收敛锋芒,伴君如伴虎,要学会自保,像朋友,像幕僚,全篇没有一句废话,但也无半分情谊。
冷静的分析写在冷冰冰的纸,远不如眼前之人来的灵动。
他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杨芸萋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问这么一句,过得好吗?居然能勾起她心中无限的思考。过得好吗?它反复咀嚼这句话。
好,自然是很好的,家庭和睦,父母关爱,锦衣玉食,比前世可好太多了,但有时候会觉得有些孤独,一种无以言说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