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晖缓缓走向越云川,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慨万千道:“老王爷与朕都上了岁数,如今做事,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这江山社稷,往后还得依靠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待朕百年之后,你可要全心全意辅佐子仪,保我朝安稳昌盛。”
越云川听闻,心中一震,既感受到圣上话语里的信任,也明白其中的敲打之意。
他神色凝重,拱手行礼,言辞恳切:“皇兄正值壮年,精力充沛,春秋鼎盛,治国理政更是英明神武,何出这般不吉之言?”
圣上微微摇头,摆了摆手,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沧桑:“朕的身体状况,朕自己最清楚。”
“身处这皇位之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高处不胜寒呐。”
一旁的赵子仪,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父皇日理万机,操劳国事,还望不要忧思过重。”
“您若不顾自己身体,殚精竭虑,儿臣与满朝文武,实在不安呐。”
赵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轻声说道:“朕累了,今日先到这里,你们也去准备吧。”
越云川与赵子仪对视一眼,再次行礼,随后并肩退出大殿。
殿外,微风轻拂,二人的身影在日光下拉得很长。他们深知,肩上承载着圣上的期许与江山的重任。
二人并肩走出大殿后,沿着蜿蜒的宫道前行。
赵子仪侧头看向越云川,好奇地问道:“皇叔此番来京,在哪里落榻?该不会是留在皇宫里吧?”
越云川闻言脚步一顿,微微侧过身来,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答道:“汴京西街的川安酒楼。”
赵子仪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心中暗怪自己一时迟钝。
皇宫之中,规矩繁多,诸多不便,以越云川的性子,自然不会选择留宿在此。
那川安酒楼是越云川的产业,在那里,自然比在皇宫里更自在些。
赵子仪整理了一下衣袖,朝越云川拱手行礼。
微笑着说道:“接待西番使者一事,便有劳皇叔费心了,我得先回去了。之前答应了承欢要教她读书识字,可不能食言。侄儿这便告辞。”
越云川嘴角微微一抽,看向赵子仪那一副显摆的样子,若不是此时还没走出宫门,真想上去给他一脚。
他冷着脸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悦地嘀咕道:“有孩子了不起啊,在我面前得瑟什么。”
赵子仪听到这话,故意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说道:“还真就了不起,毕竟你还没有呢。”
越云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威胁,缓缓开口道:“赵子仪,你是不是皮痒欠揍了?”
赵子仪见他这副模样,知道再逗下去怕是要真惹恼了这位皇叔,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脚底抹油,快步离去。
只留下越云川站在原地,有些无语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越云川到了川安酒楼后,掌柜的立刻交给他一个包裹,说是云波府的小郡主让送过来的。
越云川拿着包袱,去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看,里面是一件衣服,绛红色的,像是喜袍。
衣服下面还压着一张信笺,他将信拿出来,挑开腊封,展开信笺,字迹娟秀,一看便是她写的。
“这是一件里衣,我刚做好,你试穿一下看看是否合适,听青禾嬷嬷说,男子的婚服会自己准备,我便只为你做里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