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鹿安紧急在舟山城召开了军事会议。
与会者有王征、应廷吉、张名振、张煌言、陈利六、薛去疾、周朝瑞、陈六御和阮骏。
经过一番商谈,张鹿安提议,由张煌言率领本部人马并周朝瑞水师留守舟山,把守后路;
由张名振和阮骏率领明鲁军进攻金塘岛,为全军开路前锋;
以陈六御所部人马进攻大榭、登步一带,逐渐收复西南路诸岛;
张鹿安则是率领陈利六和薛去疾部南下袭击福州,逼迫陈锦回援。
只是张鹿安的话刚说出口,张名振就明确表示了反对:
“蓼国公,我等有前车之鉴,清廷实力雄厚,‘围魏救赵’行不通的。”
“此一时彼一时,本帅了解陈锦,他在登莱战场上就是本帅的手下败将,本帅没有理由在浙闽战场上反输给他。”
“大帅,不能过于骄傲啊。”
“非也,我军兵力较弱,粮草缺乏,唯有出奇兵才能致胜。你们就等着瞧吧,假如没有效果,我们将会迅速北上。”
众人见拗不过张鹿安,也只能随他。
等几人离开后,张煌言却选择留了下来,张鹿安笑着问道:
“苍水先生,何以教我?”
“不敢当。蓼国公,只是在下有一计,或可以试。”
“洗耳恭听。”
“在下是鄞县人,在城内多有故旧,只是自从‘六狂生’之后,城内向明士绅损失巨大,余者勇气难寻。
但是前些日子,方密之、方尔识进入宁波城,前往投靠刘公勇,他们在城内应该多有一些熟识之人……”
“原来刘体仁(字公勇)和方氏叔侄都在宁波城中啊,只是他们本为书生,怀有大才,本帅不忍让他们充任内应,否则万一发生不测,本帅会悔恨终身。”
“不然,方氏叔侄一身功夫,身手极好。不过既然蓼国公怀有如此担心,在下还有第二个计划。某有两位武人旧友,一位名叫张洪德,一位名唤张洪胜,两人为堂兄弟也。蓼国公可差人把我的书信送给他们,但愿他们能够念及旧情……”
张鹿安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他也看出来张煌言话语中的不确定,万一宁波城内的张氏兄弟出现反复,到时候送信人必将毫无生理。
但是思来想去,用一个“朱士胤”来换取宁波城和自己大哥的家人,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张鹿安并没有进行多少思想斗争便同意了,但是要求把书信换成别的信物。
张煌言想了一下,便拿出来一块刻着“张”字的玉佩说道:
“这块玉佩是祖传的,张洪德他们是认识的。我和他都姓张,就算被清人发现,也能说的通。”
张鹿安对朱士胤亲自叮嘱了一阵后,安排他带着张煌言的玉佩悄悄地返回了宁波城。
朱士胤没有选择在正面直渡,而是绕道余姚,在“朝阳”的接应下,返回到宁波城。
朱士胤到了宁波城中以后才发现,张煌言口中的张洪胜已经被清国浙江提督田雄任命为舟山中营游击,驻军大榭;
张洪德则是宁波副将,掌控着数百名亲兵。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问题是朱士胤心里担心张洪德已经是如此高位,是否会念“张煌言的旧情”?
正在朱士胤犹豫之际,“朝阳”却要求朱士胤再跑一趟,将清军在宁波府内外的军事布置报告给张鹿安知晓。
朱士胤反而大出一口气说道:
“卑职愿意再跑一趟,只是上峰有令,让我带着这个玉佩去劝降张洪德,如果属下离开了,那么谁来执行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