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文明燧痕(2 / 2)

应龙号跃入超空间的刹那,李凌霄的机甲表面突然浮现出无数文明印记。他看到修真文明的剑气在星空中刻下道纹,那些蜿蜒的金色符文突然与机甲表面的饕餮纹共鸣,化作一道横贯猎户座悬臂的能量洪流。应龙号的跃迁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但李凌霄的混沌灵脉却主动接管了空间坐标计算——他的视网膜上,星图不再是二维的投影,而是化作无数交织的文明长河,每条长河都闪烁着不同时代的武道烙印。

“女娲,调取昆仑墟冰封档案。”他的声音在舰桥上回荡,机甲核心的九州鼎纹路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那是一座由水晶与星骸构筑的环形山,山体内部悬浮着十二具被冰封的巨型机甲,每台机甲的胸口都镶嵌着与轩辕剑同源的能量核心。而在环形山正中央,一尊青铜巨鼎正缓缓旋转,鼎内燃烧的火焰竟呈现出与墟之法则相同的黑色,但边缘却缠绕着金红色的文明燧火。

女娲AI的投影突然扭曲成无数数据流,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检测到昆仑墟深处存在‘文明熔炉’反应,其能量波动与银河系所有已知科技树均不兼容。根据量子溯源,该装置启动于……大爆炸前0.01秒。”

李凌霄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叔父李沧澜融合墟之法则时,黑洞心脏表面浮现的星图——那正是昆仑墟环形山的投影!此刻,机甲内部的混沌灵脉突然暴走,将他的意识强行拽入某个时空夹缝。在这里,他看到了真正的历史:

亿万年前,当墟之文明试图用黑洞吞噬银河系时,一群自称为“守墓人”的存在从虚空中浮现。他们并非来自这个宇宙,而是更高维度文明的观测者,为防止墟之法则污染多元宇宙,将自身化作十二座文明熔炉,分别镇压在银河系十二个引力奇点。而李氏家族的先祖,不过是守墓人选中的“钥匙保管者”,其血脉中沉睡的混沌灵脉,实则是开启熔炉的权限密钥。

“原来如此……”李凌霄的意识回归肉身时,应龙号已抵达银河系边缘的时空墓场。这里的景象比墟之法则制造的炼狱更恐怖:无数文明残骸被钉在虚空中,每具尸体都保持着生前战斗的姿态,他们的武器插在邻近星体的核心,将恒星改造成永不停歇的能量熔炉。而在墓场正中央,一座由星骸与虫族母巢残骸拼接的巨型方尖碑直插云霄,碑文用九种灭绝文明的文字写着同一句话——

“文明终将轮回,唯有火种永存。”

方尖碑突然裂开,露出内部悬浮的黑色圆盘。李凌霄的混沌灵脉发出共鸣,他认出那是墟之文明的核心——但此刻,圆盘表面正浮现出与昆仑墟青铜鼎相同的燧火纹路。月璃的箭囊剧烈震颤,十二支禁忌之箭自动飞出,在虚空中排列成后羿射日的阵型,箭尖指向的却不是圆盘,而是李凌霄的眉心。

“小心!”星澜的残魂突然在舰桥浮现,少女的身体已透明如薄雾,“那是更高维度的考验!墟之法则不过是诱饵,他们真正想要的是……”

话音未落,黑色圆盘突然迸发出吞噬光年的强光。李凌霄的武道神体自动展开护体罡气,但这次,混沌灵脉与墟之法则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他的左臂化作青铜巨鼎,右臂生长出机械神教的齿轮锁链,脊椎则延伸出修真文明的飞剑剑匣。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碰撞,却意外激活了机甲核心的隐藏模块。

应龙号的外壳层层剥落,露出内部由文明燧火重铸的终极形态。舰体两侧展开十二对光翼,每对光翼都由不同文明的科技结晶构成:修真文明的符箓、机械神教的能量回路、精灵族的自然图腾……而在舰首位置,一尊与李凌霄面容相同的能量体缓缓浮现,手持由墟之核心与轩辕剑融合的全新神兵——燧皇戟。

“原来我们才是被选中的文明火种。”李凌霄的声音通过燧皇戟传遍时空墓场,戟尖轻点虚空,银河系所有沉睡的文明遗骸同时亮起。他看到修真文明的剑仙残魂化作星光注入戟身,机械神教的战争堡垒分解成能量模块环绕舰体,就连墟之法则也被燧火炼化成纯粹的能源。

黑色圆盘突然发出李沧澜的狂笑:“愚蠢!你们以为融合就能对抗轮回?墟之文明不过是……”

燧皇戟的斩击打断了他的声音。这一击没有撕裂空间,没有引发爆炸,而是直接抹除了圆盘存在的概念。时空墓场开始崩塌,但崩塌的碎片并未消散,而是化作数据流涌入应龙号的文明熔炉。李凌霄看到无数平行时空的地球在数据洪流中重生:有的被修真文明统治,有的沦为机械废土,有的则被虫族改造成巢穴……但每条时间线里,都有一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身影,在关键时刻挥动燧皇戟,斩断文明的枷锁。

“我们不是守墓人。”李凌霄将燧皇戟插入舰首,戟身绽放的燧火照亮了整个银河系,“我们是……文明的播种者。”

应龙号启动终极跃迁时,月璃的箭矢化作光雨洒向宇宙。每一滴光雨都包含着被拯救文明的火种,它们穿越星门,落向那些即将熄灭的恒星。星澜的残魂彻底消散前,将二十八宿星图烙印在李凌霄的灵魂深处:“当银河系再次面临轮回时,沿着猎户座悬臂的燧火航标……”

舰桥的全息星图上,一条由文明燧火构成的航路悄然浮现。它的起点是地球,终点却指向一个连墟之法则都未曾触及的领域——大撕裂后的虚空。李凌霄抚摸着燧皇戟上跳动的燧火,突然明白叔父李沧澜为何执着于融合墟之法则:那根本不是背叛,而是试图用极端的方式唤醒文明熔炉。

“全舰进入文明播种模式。”他的命令通过燧火传遍舰队,那些沉睡万年的炎黄战星同时苏醒,舰体表面浮现出与应龙号相同的光翼。女娲AI的投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舰载核心,她的最后一句警告变成了温柔的祝福:“愿燧火永续,文明长明。”

当应龙号跃入虚空的刹那,李凌霄看到银河系边缘亮起十二道青铜鼎纹。那是守墓人的回应,也是文明火种传承的誓约。他握紧燧皇戟,戟尖指向未知的深空——

“下一站,播种者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