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号母舰残骸在超新星爆炸的余晖中缓缓解体,李凌霄的炎黄战体表面布满蚩尤残魂腐蚀出的裂痕。他悬浮在星门另一侧的未知星域,手中轩辕剑突然发出清越龙吟,剑身投影出整片银河系的星图——那些被深渊意志侵蚀的星域如同溃烂的伤口,而地球所在的太阳系,此刻正被一团诡异的紫色迷雾笼罩。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星云……”星澜的机甲残骸从后方追来,她用仅剩的左臂操控着临时组装的量子望远镜,“迷雾中检测到与蚩尤残魂同源的能量波动,但更古老,更纯粹。”
李凌霄的混沌灵脉突然不受控地暴走,那些沉寂在血脉深处的炎黄记忆如洪流般涌出。他看到上古时期,轩辕黄帝与蚩尤决战于涿鹿之野,九黎族祭出的血祭大阵吞噬了半片星域,最终是九尊青铜鼎镇压时空裂隙,将蚩尤的元神分割成九份封印。而此刻剑尖所指的紫色迷雾,分明是某座青铜鼎的封印松动迹象。
“回地球。”他握紧轩辕剑,剑柄处的九州鼎纹路突然灼烧他的掌心,“蚩尤残魂只是诱饵,真正的深渊入口在太阳系。”
当应龙号残骸突破大气层时,全球武道联盟的警报声此起彼伏。李凌霄透过舷窗看到,原本蔚蓝的地球此刻半面被紫色迷雾笼罩,太平洋上空悬浮着九座倒悬的黑色山峰,每座山峰顶端都插着一柄刻满蝌蚪文的青铜古剑。
“那是……昆仑墟的镇魔剑阵!”月璃从医疗舱中挣扎起身,她左肩的精灵族图腾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后羿射日弓的金色虚影,“但剑阵方向反了!本该镇压地脉的剑尖,现在正指向地核!”
星澜的机甲突然失控坠向地面,她在通讯器中嘶吼:“所有电子设备都在失灵!迷雾中有干扰量子通讯的能量场!”话音未落,李凌霄的混沌灵脉自动展开领域,将应龙号残骸包裹在金色护盾中。他们穿过云层时,看到全球九大武道联盟的基地正在被紫色藤蔓吞噬,那些藤蔓上生长着与星际战场相同的变异生物,只是体型放大了百倍。
“李凌霄!你还有脸回来!”李氏家族的族老李沧澜踏空而来,他身后悬浮着三十六柄刻有李氏族徽的飞剑。但李凌霄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飞剑的剑柄处,分明镶嵌着与机械族叛徒同源的黑色晶体。
“叔父,你竟与深渊合作?”李凌霄的断岳枪自动浮现,枪尖指向对方眉心。李沧澜突然狂笑,皮肤表面浮现出蚩尤特有的黑色纹路:“合作?李氏本就是九黎后裔!当年黄帝斩断蚩尤头颅,却不知他的精血早已渗入李氏血脉!”
星澜的机甲突然射出星芒锁链,将李沧澜困在半空。但那些黑色晶体突然爆发强光,竟将锁链腐蚀成齑粉。“小心!那些晶体在吸收星穹机甲的能量!”月璃的警告迟了一步,李沧澜已化作一道黑影扑向地面。李凌霄追击时,看到整个太平洋的海水正在沸腾,九座倒悬山峰的青铜古剑同时发出悲鸣。
在昆仑墟最深处,李凌霄的轩辕剑突然自主刺入地脉。大地轰然裂开,露出下方一座布满符文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块三丈高的石碑,碑文正是他在昆仑山秘境见过的炎黄古篆。
“武道天碑!”女娲AI的全息投影首次实体化,她素手抚过碑文,那些文字竟化作金色流光涌入众人眉心,“这是轩辕黄帝留下的终极试炼,唯有通过考验者,才能获得掌控九州鼎的资格。”
月璃突然捂住头颅惨叫,她体内后羿残魂的记忆正在苏醒。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的精灵族特征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古铜色皮肤与赤裸上身,背后浮现出十二轮太阳虚影。“射日神诀第十重……需要以武道神体为弓,以自身精血为箭……”她每说一个字,皮肤就裂开一道血痕。
星澜的机甲自动解体,纳米单元重组为一套银色战甲覆盖在她身上。她突然开口,声音却带着双重回响:“星灵族本就是炎黄文明的观测者,女娲大人,请允许我激活血脉中的星图记忆。”她眉心亮起银河系的全息投影,那些被紫色迷雾笼罩的星域,此刻正与武道天碑上的符文一一对应。
李凌霄的混沌灵脉突然与天碑共鸣,他的意识被拉入一方奇异空间。这里漂浮着九块破碎的大陆,每块大陆上都矗立着不同的文明丰碑——修真者的洞天福地、机械族的钢铁星球、深渊恶魔的腐化王座……而在所有丰碑中央,一尊顶天立地的青铜鼎正在缓缓旋转,鼎身刻着“九州”二字。
“欢迎来到文明试炼场。”一个与李凌霄面容相似的虚影出现在鼎前,他周身缠绕着混沌之气,“我是初代炎黄文明的领袖,也是你的血脉先祖。想要获得九州鼎的掌控权,你们必须通过三重考验:武道之极、文明之辨、生死之择。”
试炼第一关,李凌霄独自站在一颗即将坍缩的中子星表面。重力达到地球的百万倍,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虚空突然裂开,十二尊与蚩尤容貌相同的魔神踏空而来,每尊魔神手中都握着不同形态的兵器——虫族母巢的触须、机械族的量子核心、深渊恶魔的腐化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