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杨业,依旧端正地坐着,脸上还是还那么淡定,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紧接着,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哈哈哈哈哈哈!年度最佳直播效果!没有之一!”
“我他妈要笑疯了!你们快看这孩子他爸那表情,川剧变脸都没这么快!”
“完了完了,这下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家有个能买学校的宝贝了!孩子他爸估计要连夜搬家!”
“我宣布,从今天起,杨神就是我的电子榨菜!太下饭了!”
杨业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淡定从容地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其缘法。”
“那东西,于他家而言,是福非祸,妥善处置,方能久安。”
他这话一出,直播间又是一阵热议。
“福非祸?神眼少年的意思是,那家人要因此发达了?”
“妥善处置……怎么个妥善法?难道要上交国家?”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但从杨神嘴里说出来,就感觉特别有道理!”
主持人眼睛一亮,赶紧接过话茬,“神眼少年说得对!福祸相依,关键在于如何把握!”
“马上请出我们的下一位缘主!”
他现在只想赶紧翻过这一页,只是天知道下一位连线的,又会拿出什么“惊喜”来。
连线“嘟”的一声接通,屏幕里换了个人影。
一位身着唐装的中年男人,背后满满当当都是书,瞧着有几分斯文气。
“神眼少年,主持人,晚上好。”他声音不疾不徐,先把一个红布包裹的物件小心翼翼供在桌上。
主持人见这位谈吐举止,不像前一个那般闹得天翻地覆,总算定了定神,忙接话:“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怎么称呼?今天想请神眼少年看点什么宝贝呢?”
“免贵姓刘,刘思源。”
刘思源这才伸出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那方红布。布下是一尊青铜器,造型颇为奇古,似兽非兽,通体布满繁复的纹路,绿锈斑驳,瞧着便有些年头了。
“神眼少年,我这件东西,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商周时期的祭祀礼器。”他说这话时,下巴不自觉地微微抬了抬,又补一句,“还请神眼少年给品鉴品鉴。”
直播间的观众也来了兴致。
“哟,这位看起来像个文化人啊!”
“商周礼器?若货真价实,那可老值钱了!”
杨业的视线在那青铜器上只一扫而过,便收了回来,还是那副淡然模样。
隔了几息,他才开口,两个字吐得清晰:“仿品。”
刘思源脸上那恰到好处的笑容,霎时僵住。
随即,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哈哈哈哈!仿品?神眼少年,您……您没老眼昏花吧?”
他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那青铜器,腔调都变了:“我就晓得!我就晓得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师’,压根儿就是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
“什么狗屁神眼,连这点东西的真假都分不出来!”
这180度的大转弯,让主持人和韩雨墨都有些发愣。
手里提词卡的边角已被无意识揉搓得变了形,主持人张了张嘴,嗓子眼发干,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主播,您……要不再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