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唐哲,运气不错呀,打了这么大一头野猪。”唐自强其实在屋里就已经听说了唐哲打到野猪的事情,一直在窗子边上看着,直看到他们俩都走到屋旁边了才出来。
唐哲嗯了一声,不想多说什么,兄弟是他的亲伯父,父亲和母亲从小也和他说了很多次,长辈之间的矛盾他们自己会解决,作为晚辈,该尊敬的,还是要尊敬。
但是由于吴莲芯和唐忠的关系,加上唐自立被批斗几次,个中原因,也是因为吴莲芯在当中作怪,唐自强又是个没有主意的人,所以唐哲对他,并没有对伯父那种亲情的尊敬,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村里的路人。
唐自强见唐哲没有向以前一样热情地和自己打招呼,也不多说什么,一甩手就回屋里去了。
两家就屋前屋后,相隔不过十几米。
唐哲和申二狗把猪抬到院坝里头,围着的一些邻居帮忙接了下来,唐哲和申二狗已经满头大汗,坐在院坝的板凳上休息。
唐自立拱了拱手,对着围观的邻居说:“今天就要请大家帮个忙了。”
唐哲也说:“要辛苦各位堂公伯叔些,帮忙把这头猪弄干净。”
围着的基本都是些男人,也都是唐家本家的,见父子俩这么说了,便撸起袖子,各自分工,开始干起活来。
唐家没有大木盆,唐老三就去自己家里带了一口回来。
唐华则是把家里杀猪专用的案板带了上来。
唐援朝从家里带了两把杀猪刀,他公辈就是远近闻名的杀猪匠,他到了院坝,把杀猪刀放在一边,拿出一根一米五左右的钢筋,一头磨成半圆,另一个则是弯成了一个圆环,梵净山本地人称这个东西为“挺杖”,他把挺杖靠在猪身上,从发黄的刀盒里取出一柄刀,在野猪的后腿处划了一个口子,然后把挺杖从那个口子里捅到野猪身体里面,在全身的皮下捅了几次。
放下挺杖,他便对着后腿那个口子用力的吹气,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一松一紧,像是在练蛤蟆功。
唐自洪则是拿起洗衣服的锤衣棒,不停地在野猪身上敲打,敲打也要讲究技巧,唐援朝的气吹到哪里,他便在哪里敲一下,赶着气往更远的地方走。
没有多久,这头野猪足足胖了一倍,气鼓鼓地睡在案板上,唐援朝从腰后抽出几根早已经准备好的糯谷稻草,把它绑严实。
没有带工具的,就在院坝里烧了一堆火,等着陈秋芸母女俩把水烧开。
唐自强在上面的院坝里看到下面的场景,骂了一句:“狗日的些贱皮子,帮生产队里干活没有见这么积极。”
吴莲芯哼了一声:“都是一个队的,打到了东西回来,就要大家分才是。”
唐自强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还是以前啊,他自己利用私人时间去打的,又不是集体干活的时候打的,哪里能说没收就没收。”
吴莲芯说:“是你自己没本事,你收不来,我哥可收得来,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哥。”
唐自强骂了一句:“你这个婆娘,还要不要逼脸,老二被野猪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你哥从大队里出一些粮食来给他们过个冬?”
毕竟是自己亲兄弟,虽然不对付,但也不至于让他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