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猎人,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是不会下套的,在纯朴的山里人眼中,动物和人一样,也要过年。
他出门去申家岭叫了申二狗一起,两人一人带一把沙刀,从申家岭那边就下了河沟,顺着河走了一截,差不多走到最后放置套索的地方,然后钻进林子里往回收着走。
第一个套索没有猎物上套,唐哲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他熟练地把伐杆砍断,取了钢丝绳。
当走到第二个套索时,申二狗突然指着已经弹起的伐杆,兴奋地大喊:“唐哥,套中了只刺猪。”
唐哲也看到了,一只三十多斤重的豪猪被前脚被套住,吊在空中。豪猪见到人来,身上的刺就像炸了毛一样,全都竖了起来,尾巴上的一串响铃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唐哲把沙刀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他知道豪猪的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找了个位置站好,用刀背狠狠在它头上敲了几下,直到它不再动弹,才把伐杆放下来,取下豪猪,将就钢丝绳绑了腿,申二狗在一旁帮忙,两人抬着豪猪,一路往回走。
接下来的几个套索都没有收获,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唐哲惊喜地发现了一只三斤多的野兔,脖子被套住,早已经死亡。
申二狗看到野兔,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上了大路,唐哲把兔子给了申二狗,申二狗高兴得合不拢嘴:“唐哥,你给了我太多的肉了,这兔子你拿回去卖钱。”
唐哲笑着摆摆手:“大过年的,人家厂里都放假了。”
申二狗见他这样说,才收了兔子回家。
回到家,陈秋芸看到唐哲带着豪猪回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唐哲去县城卖炭了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再和村里那些同龄人出去打牌。
“阿哲,刺猪的刺可是好东西,你留起来,万一谁家孩子吃急了,或是肚子痛,可以拿去做药。”
唐哲点了点头,拨了刺,然后豪猪的尾巴上,那一串像铃铛一样的东西,他完整地割了下来,摇了摇,叮当地响起来。
陈秋芸在一旁笑道:“这串响铃不错,可以拿去给沈阳的娃娃做玩具,带在手上,还能避邪。”
唐哲把那串响铃挂在墙上:“那等下次见到沈阳,就把这个交给他。”
等把刺拨完,然后剖开肚子,取了豪猪肚子,用棕叶把它绑好,挂在厨房的灶堂上边,之前冯月芝就给他说过,想要一个刺猪肚子,他一直记在心里的,等过完年再去城里的时候,就可以把她送去。
等他把这一切都做好,父亲把桌子摆在堂屋中间的香龛下方,母亲也把菜端上了桌,唐自立点了四柱香和两支蜡烛,在香龛的香炉里插上三柱和一支蜡烛,然后把另一柱香和一支蜡烛插到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