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孝贤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唐哲说:“就是我请了这么多人,我爹和我妈身体又不好,还得请孝贤叔多费心,来帮我几天。”
唐孝贤笑道:“那个还用说,谁家没有大事小务,你不说我都会来。”
从老一辈人的口中得知,桃子坪那一片地属于付家,由于付家在八家堰再也没有后人,而且泥脚太浅,不适合种庄稼,所以就一直荒芜了。
因为那股泉水,姚家一直对那片地方很在意,他怕动工的时候,姚家人再去闹事,有了大队长和文书帮着干活,事情就好办多了。
下午的时候,申腾飞背着一个背篓,带着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来了。这个人正是申腾飞的师傅,也是远近闻名的老木匠,叫王堂,在家里排行老二,因为是木匠的缘故,和他熟悉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堂二板子。
这年头,有手艺的人,是不会饿肚子的,王堂不光会木匠,还会石匠,主家建房要柱脚石和勒脚石这些,他都能弄。
唐哲没有见过,但唐自立却对他熟悉,还没有进门,唐自立就热情地打起招呼:“王师傅,快请屋里坐。”
王堂笑呵呵地走进屋来,唐自立把他背上的背篓接下来,放在堂屋的角落,请他们坐下,王堂说:“主人家要建高屋,先恭喜了。”说完拱了一下手。
唐自立忙也拱手回道:“还是要麻烦王师傅。”
转过头对屋里喊:“秋芸、秋芸,快点给王师傅和腾飞他们做晌午饭。”
虽然已经下午,吃午饭还早,吃午饭时间又太晚,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吃过午饭,为什么国人打招呼统一的问候都是“吃了么?”那是因为条件不允许,经常挨饿。
如果不是唐哲重生回来,唐家一天能保证有一顿饭就不错了,哪里还分早中晚?
王堂说:“我们也是刚吃过饭了来的,就不用麻烦了,趁着天还早,先去看看你们的新宅地,今天日子也好,适合破土,先去把线放了,回来吃,回来吃。”
他一连说了两个回来吃,显然是有些饿了的,唐哲对母亲说:“妈,你和小婉在屋里早点做晚饭,我和爹带着王师傅他们去桃子坪。”
见唐哲要出门,王堂忙喊道:“小伙子,你把锄头带上,再拿烘笼装一点柴草灰去。”
唐自立在一旁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还是我来吧。”
王堂从背篓里拿了一个布袋,申腾飞忙过去接过来,斜背在肩上,在梵净山这边,如果一个人要拜师,或是师傅要收徒弟,都是会说我来给你背包包,或是来给我背包包,代表这个人要拜师或是收徒,申腾飞在师傅面前,还是很讲究这些规矩。
唐哲回到屋里,拿了锄头,唐自立则是提着烘笼,从灶堂里铲了满满一钵柴草灰。
到桃子坪那边,唐哲才发现,他看中的那片地方,已经提前被唐自立用火烧了一遍,杂草完全被烧掉,留下一片黑乎乎的火烧地。
王堂在那片地方左看右看,又转了一圈,最终确定了座向,拿了根绳子,上面打了几个结,是他自己制的一个简单的卷尺,申腾飞和唐哲拉着绳子,王堂提着烘笼顺着绳子把草灰撒上,为防止草灰和被火烧过的荒地融为一体,更怕下雨雨水冲掉,唐自立则是拿着锄头,顺着他撒灰的地方挖了一条小沟作为记号。
等把这些都弄好,唐自立指着不远处的石头问:“王师傅,勒脚石和柱脚就在这里开,你看可以不。”
王堂说:“和我想的一样,这里全是龙骨石,适合做柱脚,你们选的地基好嘛,就地取材,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