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唐哲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当空,估算了下时间,才到中午,他转头看向沈月,关切地问道:“你饿不饿?”
沈月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还不饿,哲哥,我们现在怎么回去?”
从石柱岩回去,有两条好走的路,一条经过六角寨,一条经过火烧岩。
唐哲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我们还是跟着下面的小溪走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抓一些鱼。”
沈月微微点头,柔顺地回应:“我听你的,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 她对唐哲有着十足的信任。
休息了一会儿,沈月已经从之前的惊吓中彻底回过神来,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眼神也重新焕发出光彩。
唐哲从背篓里拿出两个红苕,动作娴熟地削了皮,递一个给沈月:“先吃一个将就一下,等下进了沟,树太多了,不敢点火。”
沈月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红苕那脆脆甜甜的口感瞬间在口中散开,“嗯,真甜。” 她满足地说道。
吃完红苕,他们又开始了下山的路程。
眼前的一大堆乱石,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
上山的时候,踩到松动的石头,只要把脚拿开,石头就滚下去了,对自己并不会造成危险。
但是下山的时候,情况就复杂得多了,不光要小心脚下,稍不注意,人就会跟着摔倒,同时还要注意身后的石头是不是也会滚下来。
唐哲和沈月并排着走,这样就算踩到松动的石头,也不用担心会伤到另一个人。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石头,双手也不时地抓住旁边的石块或树枝,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好不容易走到了乱石堆的尽头,他们又顺着来时砍开的路,艰难地走了差不多五六百米,才终于下到河沟。
来的时候,只顾着尽快赶到矿洞,所以没有仔细观察小溪里有没有鱼,现在回去,他们才有心思一步步地仔细寻找。
这条小溪并不长,只有五公里左右,尽头汇入清水江,小溪两边的树木枝繁叶茂,像一把把巨大的绿伞,把整个小溪盖得严严实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影,像洒了一片繁星,美丽而梦幻。
顺着小溪走了没有几步,沈月弯下腰,搬开溪边一个石头,惊喜地喊道:“哲哥,你看,两只石蛙。”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唐哲快步走过去,伸手将石蛙捉了起来,放在背篓里,对沈月说:“冬天石蛙都要冬眠,注意看看溪边这种干燥的石头下面,还有一些泥巴比较松的地方,说不定就藏着它。”
沈月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啦。”
就这样,他们顺着溪流一直往下走,不知不觉中,抓了十几只石蛙,十多只螃蟹,还抓了几十条石巴子、刚鳅子这一类的小杂鱼。
走了一公里左右,是一片小河滩,唐哲觉得肚子胀胀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沈月说:“你先抓着,我去一下莫斯科。” 用土话把上厕所称为蹾茅斯抗,字音相近,他故意这么说,带着一丝俏皮。
沈月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哲哥,你还搞得文绉绉的,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