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知青没有见过唐哲用鱼钩钓野鸡的办法,一时听得云里雾里。
等吃了饭,唐婉就拿着小镰刀,背着花背篓等着出发,张月娥说:“那我就在屋里帮婶子收拾一下,你们去就行了。”
胡静怪不好意思的,她知道今天临时准备加的这一餐火草粑,是特意给她做的,脸一直红着,做什么都有些拘谨。
唐哲拿了沙刀,背了个大苗背篓,带了两条麻袋,准备好这些之后,才喊唐婉出发。
唐婉拉着胡静的手:“胡静姐姐,月娥姐姐在家里帮忙,那你和我们去吧。”
对于八家堰的一草一木,一坡一岭,已经来了三年的胡静,对这些是非常熟悉的,知青下乡,并不是来享受生活,而是要和大队的所有人一样干活挣工分,按照工分的多少换取粮票肉票和布票这些生活必须品。
唐哲走在最前面,经过伯父家屋边,看到他家已经中午了,还是冷火秌烟的,完全没有了伯父在家时那种车水马龙,众星捧月的风光场景。
他虽然对亲情看得很重,但却不像父亲那样,既然别人早已经不把自己一家当成亲人了,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何况他走到今天,虽然是受吴良拖累,其实更多的还是自作自受,吃了的,终究是要吐出来。
走到屋后,那里有一个破旧的苕坑(红薯窖),上面搭了一棚子,盖着稻草用来遮雨。
“你就说吧,现在怎么办?”是姚瑶的声音。
“还能怎么办,要不你就嫁过来,我娶你不就完了。”唐忠语气不耐烦地说。
姚瑶哼了一声,委屈地说:“你说得倒轻巧,你们家一在这个样子,你的脚能不能好还是未知数,我爹妈是死活不同意的。”
“你爹妈不同意,我们就私奔,反正在八家堰这个地方,我也待够了。”唐忠愤愤地说,“只有人生处在低谷的时候,才能看清人品,以前过年的时候,都来巴结我爹,现在我爹进去了,一个鬼影都看不到,任德明那个杂种,昨天上午还带人来把我们家剩下的那几百斤谷子都拿走了。”
姚瑶哭道:“你也知道你家现在的情况,我嫁过来,先不要说怎么养活我,以后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难道也要跟着你大会小会上去戴尖尖帽?”
唐忠冷笑了一声:“不同意的话,不是你爹妈说的,是你不同意吧?”
姚瑶被唐忠戳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嘴上却不承认:“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爹和我妈都不同意。”
唐忠问:“那你的意思呢?”
姚瑶沉默不语,唐忠冷笑道:“这就是你给的答案?”
姚瑶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以前你爹在大队的时候,可没少和吴良勾结,整过不少人,以后,人家肯定要报复,早知道你家会这样,我当初怎么也不会让我爹妈去唐哲家退婚,你看人家现在多好,不光他老子没有死,顿顿吃肉。”
“啪!”
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声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