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芸问了一下情况,唐哲只是简单地说自己在城里逛了几圈,回来路上又累了,在沙坝凉桥休息了一下。
虽然陈秋芸和唐自立还有些怀疑,但见没有受伤,也没有多想。
除了去接唐哲的这些人外,另外那些人早就已经吃好晚饭回去休息去了。陈秋芸招呼着大家把饭吃了。
吃完饭,申腾飞和王堂要回申家岭,唐哲便拿上手电筒,背上属于申二狗的那麻袋东西,和他们一起走。
前天申大凤去找申腾飞,没有讨得到布票棉花票,她带着鱼去的,一进门他老婆就笑呵呵地把鱼收了起来,申腾飞只能让他老婆借了一床被子给她先应急,还说:“你看我家里也有客人,家中就只有这一床被子了,你拿去将就用几天。”
其实这床被子也破了几个大洞,是当年申腾飞的父亲用烘笼烤被窝的时候烧坏的,后来他老婆用破衣服补了一下,再后来他父亲去世了,这床被子就一直扔在那个床上,落满了灰尘。
申大凤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嫌弃的资格,千恩万谢谢地拿着回了家,挂在绳子上用棍子拍打了半天,才拿给申二狗。
有了被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都好了许多,不过一连睡了两天,他是睡得浑身酸痛,今天下午就起床,一直坐在灶前的火坑边上烤着火。
唐哲打着电筒从大门进来,喊了一声,申二狗在厨房应了一声,唐哲把电筒照向他,问道:“你怎么连个灯也不点?”
申二狗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又没有什么事,点个灯浪费。”说完,从灶上的泥柱上取下那支指头粗细的松油木,借着火堂里的炭火,用嘴吹了吹,点了起来,又插回泥柱中。
泥柱本来是放在堂屋的香龛上插香烛用的,申家日子过得太苦,不像唐自立,今年还偷着烧了纸钱,他家过年,只是把红苕用碗装了,放在堂屋,一家人在那里叩了几个头就算完事。
所以那个本来应该是插香烛的泥柱,便拿到了灶台上插松油木,成了一个简单的松油木灯台。
唐哲把麻袋放在地上,说:“这些是你被抢的东西,我今天给你拿回来了。”
申二狗吃了一惊,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唐哲,发现他头上手上并没有伤,说:“唐哥,你是不是又和他们干架了。”
唐哲笑了笑:“嗯,放心,他们以后肯定不敢再惹你。”
于是他把经过和申二狗说了一遍,听得申二狗又惊又喜,完了担忧地说:“你也是真胆大,就不怕那个叫杨军的回去叫人来。”
唐哲说:“他们本来做的就是犯国法的事情,吃了亏也只能阴着,还敢到处宣扬,不是给自己挖坑跳吗?”
申二狗还是有些担忧:“那个叫什么龙的,你把他的腿都打断了,万一他们去找了公安,到时候吃官司怎么办?”
唐哲说:“你是不是傻了,他们要是敢找公安,进去的肯定是他们自己呀,抢人的强盗,我就算打死他们,也只是自卫。”
申大凤和申厚植祖孙俩天一黑就各自回房睡下了,听到唐哲来,申大凤忙起来,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