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的状态,唐哲是看在眼里的,他从内心里还是对她有些感觉,上一世在和姚瑶定亲之前,他就有过这种感觉,不过那个时候,因为沈醉亭被关过牛棚,家庭成分不太好,他也还没有经历过世事的磨练,加上父亲那种他认为的懦弱的性格,导致他不敢接这件事情,后来在战场上因为流弹,导致他爆了蛋,失去了男性的功能,沈月的影子也慢慢从他的记忆中模糊,直到最后消失。
现在呢?
虽然家庭成分在他的心中,早已经不是隔阂,他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毕竟他现在才二十岁不到,沈月也才十八岁,她是否能接受自己?
唐婉抱怨了一会儿,见唐哲不说话,便拉起沈月的手说:“小月姐,我和你一起去挖折耳根吧。”
沈月慌张地点了点头:“好的。”
唐婉在地基边拿了一把锄头,走的时候,还对唐哲做了一个鬼脸。
唐哲在桃子坪干了一会儿活,无非是把木料搬到木马和马板边上,其他的木工活,他也只能看看,并不会做。
没多久王堂他们都到了,申腾飞笑着问:“唐哲,你不回家相亲,跑这里来做什么。”
唐哲干着自己的活,没有理他。
申腾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你老妈也是为你好,你看我们大队,像你这么大的就有二十多个,还有比你年纪更大的,超过三十岁的也有四五个,光棍是越来越多,难道你真要去给糖罐罐烧纸?”
糖罐罐是一个老光棍,本名叫唐安国,按辈份来,唐哲都应该叫他一声公,是一个老光棍,年轻时还当过甲长,所说当时就是因为媒人给他说的时候,他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直到三十多岁以后,再也没有媒人迈过他家的门槛,也再也没有哪个女人看上过他。
他也是八家堰资格最老的一个光棍,每当哪个男人拒绝媒人的时候,别人就会说他一句“给糖罐罐烧纸”,拜他做师傅。
唐哲当然知道申腾飞的意思,说:“腾飞哥,我才二十不到,还年轻呢,再说了,孝贤婶介绍的是哪个,我都不认识,万一又碰到第二个姚瑶,那可比牛穿了鼻子还难受。”
申腾飞说:“我跟你嫂嫂还不是媒人介绍的,你看看我们八家堰,哪一个人结婚,没有一个媒人?你不管怎么说,不应该跑出来,一来人家孝贤婶是一番好心,你这样寒了人家的心,二来是你爹妈为你操心,你更是让他们难过,不管看得上看不上,媒人那边,总要有几句感谢话,女方那边过来了,你看不上,到时候托孝贤婶回个话就行。”
申腾飞的话,让唐哲倒想通了,反正答应不答应,主动权还是在自己的手中。
应了一声,便回到家里,唐自立准备去桃子坪帮着干活,陈秋芸则是在家里打扫卫生,把堂屋,院坝这些地方到处都扫了个遍。
见唐哲回来,陈秋芸说:“你下午就不要到处跑了,在家里好生待着。”
“妈,你们就少操心我这些事情了。”
陈秋芸不高兴地说:“你以为我想操心?我是你妈,我不操心谁操心?指望着你爹?”看了一眼走到院坝的唐自立,说:“我估计没指望。”
唐自立小声说:“怎么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