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任德明牵着那头白水牯回来,唐忠挡在它面前,做了个老鹰抓小鸡的动作,被它顶过来,用角一甩,就甩飞出去好远,幸好当时的角是挂着他的衣服,甩出去也掉在稻草上,没有受伤,不过也把他吓得够呛。

再来后,那头水牯会打人的事情就传开了,一般的劳力,还没有几个敢动牵它来干活。

唐哲点了点头,说:“其实当时那头牛也不是故意打大忠的,要不然他哪里经得住?”

唐自立说:“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去找一下孝贤,看看能不能先把定钱交了。”

唐哲说:“这个不是要明天抓阄了才能知道吗?”

唐自立笑道:“说你聪明,你怎么又糊涂了?先去和他通一个气,说不准别人不要呢?”

唐哲一下子明白了,想到父亲不像以前一样愚腐了,突然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唐自立就去了大队部,唐哲则是又去了桃子坪的新房子,从发电机那里重新把线接到新房子来,装了三颗灯泡,又发起电看了一下,三颗灯泡都发出了亮光,看来这台发电机的功率还是很强的,便把水断了,停了电,回家之后,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做,便去了一趟大队部,看看他们是怎么抓阄的。

大队部人非常热闹,会场的屋子太小,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还是在外面的院坝上摆了几张桌子当成主席台,然后用一口专用的木箱当成抓阄的箱子,里面写了些纸条。

“姚海军,黄骚牯一头。”唐孝贤接过姚海军的阄,展开来念道。

申腾飞说:“黄骚牯一头,定价一百七十六块五角,姚海军工分抵六十二块七角,剩下一佰一十三块八角,补到我这里。”

姚海军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这么多钱呀,能不能赊一下嘛?”

场里申洪站起来说道:“公家的东西,怎么能赊呢?你不要,我就要了,那头骚牯才三岁多,正是壮劳力。”

唐山河也站起来说:“腾飞,我出现钱,这头牛归我了。”

姚海军涨红着脸说:“你们还讲不讲规矩,明明是我抓到的阄,我也没有说不要呀,你们抢什么,有本事自己去抓去。”

申腾飞说:“大队的东西,是不能赊账的,你看能不能借一下,今天之内能借来,这头牛都还是你家的。”

姚海军想了想,对姚旁边两个人说:“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们三家打伙把它买下来?”

姚庆明说:“行,我也有这个想法,反正队里总共也就二十来头牛,两百多户来分,要十户才能分到一头牛了,我愿意出钱。”

姚大榜说:“腾飞,我们打伙买,能不能用工分抵账?”

申腾飞看了一下唐孝贤,唐孝贤说:“可以,只要你们工分够,不够的,还是要掏钱哈。”

姚三忙对姚海军说:“海军,你看能不能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