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援朝没有不愿意的,当下连连点头,才发现是晚上,别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忙说:“要得,二叔,那明天我也来。”
唐自立说:“明天你来把牛赶去先把秧地田翻了再说吧,不过我话说前头哦,拿去翻可以,必须要喂饱。”
唐援朝拍着胸说:“二叔,你就放心吧,我吃啥让你家的牛吃啥。”
唐老三嘲笑道:“搞得你家吃得起白莽莽一样。”
唐援朝回道:“我家和你家吃的都差不多,反正我吃红苕,肯定要给二叔家的牛吃红苕,沈老师,你可要看好你家的牛,老三家老婆那么凶,到时候干了一天活,估计连稻草都不舍得多喂两把 。”
见两人斗起嘴来,沈醉亭忙说:“你们两个就别吵了,谁家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呀,你们舍得多喂两瓢糠就行了,养牲货怎么能和人比呢?”
唐自立也说道:“就是,要你们喂饱,不是要你们喂好,多给它点草吃就行了。”
一路说着,很快就各自分别回到了家里。
陈秋芸还没有睡,见唐哲和唐自立进屋,忙问情况,唐自立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陈秋芸叹道:“你说那个姚三也是,好好的去做什么炸弹嘛,这下好了,人死了,和他妹也要打狗(结仇)刹角。”
唐哲轻哼了一声,说道:“姚家人你们还看不清么,无非就是得了红眼病,之前我去城里卖东西,勇军就和申红兵跟着去卖黄鳝,见我打的猎物多,也想去打,认为做了炸弹出来,打的猎物肯定会比我多。”
陈秋芸点了点头:“就是,红眼病害死人,这下好了,好好一个家,就搞成这样子了,还好原来把婚退了,要不然倒成了个热糍粑在手——巴倒烫了,就是可惜了那个娃娃,成了个替死鬼。”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什么,忙对唐哲说:“对了,阿哲,先前唐老三不是叫你去城里的时候给他带几斤硫磺火药回来么?你明天一早去和他说,这东西千万不能带。”
唐自立在一旁说:“不用等明天了,唐老三今天看了那娃娃被炸得四分五裂的,一从姚家湾出来就和阿哲说火药不要了。”
陈秋芸笑道:“你看,先前腾飞把嘴巴皮都磨破了,他也不领情,硬是要去做,现在一看出了事,马上就知道了它的药性,这就叫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了,我看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今后没有人敢再去做那种东西放在家里害人。”
唐哲说:“妈,我有些困了,先回屋睡觉去了。”
陈秋芸点了点头说:“去吧。”
唐自立又和陈秋芸说了一下牛的事情,陈秋芸说:“你是当家的,你作主就行,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管你把东西借给哪个不成?”
连续两天,姚家湾的事情成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从八家堰慢慢往外传,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尤其是万龙标在撮箕里说要家人帮忙请医生,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的话,让大家一方面笑话之余,更多的是对那娃娃的可怜,老一些的人则认为那个娃娃就是回来讨债的,这次不死,说不定还会遇到别的事情,下次也逃不脱。
对姚三一家来说,别人给他们的评价更多的是报应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