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凝视着唐哲,轻声细语地说道:“你甚至都未曾与他有过深入的交往,又怎能知晓他的人品如何呢?而且,大多数人都是追逐利益的,这是人之常情。”
唐哲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的确,大多数人都会被利益所驱使,但仍有一小部分人能够坚守自己的原则,就如同你们一家人一样。”
沈月不禁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又把话题转到我们家身上了呢?”
唐哲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并非无端牵扯,而是因为一个人的人品常常与家风有着紧密的联系。倘若一个家庭的家风恶劣不堪,那么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恐怕也难以培养出高尚的品德。然而,如果家风良好,那么这个家庭中多半不会出现败家子,当然,这也并非绝对。”
“赵平他们家,那可是有着深厚底蕴的家族啊!从他爷爷那一代开始,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教育才能,成功地培养出了他父亲和其他四位叔叔,一共五兄弟呢!”
“当然我说的教育,并不是说他们读了多少书,认识多少字,文化和素质并不能相提并论,有些人文化特别高,但是素质却很差,有些人并没有读过书,人品却非常好。”
沈月接过话说:“我知道,这就是书上常说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唐哲点了点头:“和你说的也差不多吧,要知道,在我们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能够培养出如此多有本事的人,实在是难能可贵啊!虽说他们称不上是什么大成材的人物,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技能和才华。这样的家庭环境熏陶下,赵平的品德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月听了唐哲的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然后说道:“你决定了就好。”
唐哲见沈月并没有太多的意见,便转身去将大木桶搬到了院坝里。他小心翼翼地把木桶放倒,确保里面的水能够完全滴干,同时也让木桶壁上吸收的水份尽可能多地流失掉。这样一来,当他扛着木桶走的时候,重量就会减轻一些,不至于太吃力。
就在唐哲忙碌的时候,申二狗也来到了大阳哥家。一见到唐哲,他就赶忙迎上去说道:“唐哥,我刚刚去你家找你呢,你家人说你在大阳哥家这边,我就赶紧过来啦!”
唐哲说:“昨天回来忘记去找你了,你是来叫我去收地笼的吗?”
申二狗点了点头。
唐哲对沈月说:“小月,我先去收地笼了。”然后又对申二狗说:“二狗,你先回去叫你姐今天来一起抓黄鳝呀。”
申二狗点了点头,先转身回去了。
唐哲回家带了水桶,便去打尖坳和申二狗汇合一起去了清水江。
和昨天一样,到的时候先把河里的鱼收了,然后再去那个水坑里把昨天晚上二狗藏起来的鱼也装起来,反正国营饭店那里要的是统货,并不需要分门别类,也就不管品种和大小,都一起装在水桶里。
一趟县城的时间,回来已经是下午,在县城已经吃过绿豆粉,申二狗见下午没有事了,便也挑着水桶去了千丘榜那边帮着抓黄鳝。
唐哲本想扛着大木桶走去鱼泉大队的赵平家,试了两次,桶都太大了,只好找了一根绳子,像在部队里绑行军被一样绑上之后,背在背上走。
虽然不重,却很大,走起路来就像一只要生蛋的鸭子,总感觉屁股后面甩来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