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他们三个人坐着马车一路往回走,申二狗和赵平在惊叹这两天的收获,赵平四天来挣的工资,差不多有公社供销社的售货员一个人的月工资了,心里也很感激唐哲,但他心里去没有想过自己去做这样的生意。
从小他就跟着马车老三赶了十几年的车,什么样的场合没有见到过,虽然他也不想像父亲一样赶一辈子的马车,但是却也不敢轻易尝试别的行业,用他父亲的话来说,干这一行不光要有眼力劲,还要会保密,不要把东家的事情拿出去乱说。
唐哲心里想的,却是大鱼泉的事情,就像那些土夫子一样,每一个地方的传说,都是有一定根据的,虽然渣豆花稀饭的事情有些太过离奇,但是这个故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再次听来,倒让他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
据说两个洞中间只隔了一条河,是不是同一条地下水系,他没有去过那里,并不知道,但是邛水这种喀斯特地貌,溶洞多如牛毛,许多洞都是洞中洞套着的。
但是想从赵平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也不可能,路过思王公社的时候,他让赵平停了车,自己下车去供销社买了些糖果,瓜子,又称了几斤面,买了几包烟,打了几斤酒。
回到车上,对赵平说:“今天下午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话,就在你家打平伙?”
赵平说:“今天回去之后就是放马,也没有什么事。”
唐哲说:“那好,晚上就在你家吃饭。”
回到鱼泉大队之后,他把在思王公社买的东西都交给了赵平的母亲,就坐在院坝里有赵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到傍晚的时候,赵家几兄弟都回来,见到唐哲,知道他是赵平的主顾,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唐哲忙站起来散了烟,赵平家院坝有一棵抱大的枣子树,树下堆放着一些从长滩河里搬来的鹅卵石,赵向仁招呼唐哲一起坐到树下,又喊家里面的煨了一罐浓浓的罐罐茶出来,给唐哲倒了一碗。
看着一大碗呈酱油色的浓茶,唐哲咽了几次口水,都不敢开口喝,罐罐茶他也喝,但是煨像这么浓的,他还是第一次。
赵向仁看着他的样子,笑道:“年轻人就要多喝黏(浓)茶,这样对身体好。”
唐哲用嘴巴轻轻碰了一下,舌头舔一舔,就像吃了黄莲一样,忙放下碗说:“赵伯伯,这茶也太黏了,喝了晚上肯定睡不着。”
赵向仁也不强求,只是笑着自己喝了一大口。
唐哲放下碗后,便又说起了早上赵向礼摆的那个龙门阵,说完,他说:“以前这些龙门阵也太扯了,哪里会有鱼成精的。”
赵向仁笑道:“要不然怎么叫龙门阵呢,其实那个洞里也出鱼的,不过多数时候出的都是鲤鱼这些,听说就是和你们八家堰那个消水坑是相通的,很久以前你们那里倒稻壳下去,过了一天那个洞里也要冲出来稻壳子。”
唐哲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见过大鱼泉最大的鱼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