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也清楚,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本身就处在一个队,别人都把黄鳝卖给了唐忠,他要是独具一格,人家更会骂他不合群。
想来想去,却想不透他说那句话的意思,姚勇军一家因为被炸弹炸了一回,又和他姑妈家打了狗,整天家里是鸡飞狗跳,就连姚瑶都没有再出现在唐忠的面前,肯定不可能是姚勇军他们想打六六的主意。
申红兵就更不可能了,现在还没有好脱底,走路都得靠拄个棒棒。
唐忠?他现在收着黄鳝,天天都有钱赚,自然不会再来招惹唐哲。
想不通的时候,他也就懒得想了。
既然简科军给他通风报信了,那自身紧一点,晚上小心一些,就不会出问题,想到这里,他便去了沈月家。
沈阳和唐孝贤都在院坝坐着,他们俩家的田都已经翻完了,两个人也没有再去田里抓黄鳝,倒是沈月和安秀芹以及唐孝贤家里的周淑芬这些女人闲不住,吃了饭就拿着家什上山去了。
“唐哲,千丘榜的田再过几天变翻完了,接下来做什么呢?”唐孝贤赚钱是赚上瘾了,见到唐哲来就问。
唐哲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了就只能耍,等秧栽了,一天也能抓一些。”
沈阳说:“钱是赚不完的,今年下来,也赚了不少钱,孝贤叔,等田翻完了,我们大家都休息一下,等明年再说。”
唐哲问道:“今天中午收了多少?”
唐孝贤叹了口气:“一天不如一天了,今天一上午,收了还不到五百斤。”
沈阳也说:“大忠那边也一样,一天比一天少。”
唐哲说:“城里现在黄鳝也不好卖,不像一开始,一天几千斤都能卖出去。”
又聊了几句,唐哲便提起了简科军。
唐孝贤说:“你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唐哲没有说原因,只是说:“先前我在溜六六的时候,正好在千丘榜碰到了他。”
唐孝贤叹了口气,说道:“那家伙,昨天因为抓黄鳝被亚亚毛打了。”
唐哲有些惊讶:“亚亚毛打得过他?”
亚亚毛瘦得像根藤一样,风都要吹跑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可以挑起两百来斤牛粪的简科军?
唐孝贤说:“要论真打,就是再有两个亚亚毛,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人家亚亚毛姓姚呀,你说姚家湾的人是站在哪一边?他简科军就算再能打,也不敢动亚亚毛一根毛的。”
听到这里,唐哲也只是哦了一声,对于农村这种传统的家族观念,一时之间是改变不了的。
不过他倒有些肯定,这简科军和他说的,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他是怕和唐哲说明了,得罪姚家湾的人,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但不说,自己心里那道坎又过不去。
“孝贤叔,大阳,晚上没有事的话,我们去打扒老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