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魁骂道:“春生,发明是不是在日诀我们?”

赵春生叹了口气,说道:“随他去吧,始终年轻了些,认为自己多读了几学书就要比别人高一等。”

要是赵春生说“屙尿随卵摆”这么一句话也就罢了,他赵发明是当侄子辈的,竟然敢骂他们两个是个卵,赵三魁越想越气,指着赵发明的背影骂道:“读书,读他妈的痒酥酥,我看他是读到牛屁股上去了。”

赵春生拉了他一把,小声说道:“算了,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赵三魁才气鼓鼓地坐了下来,转头对唐哲说:“小唐,还是你来继续包,我们都看好你,以后哪个再敢来捣乱,我赵三魁第一个不放过他。”

唐哲笑了笑,说道:“队长,说实话,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我还真有些怕了,你也知道我们一天抓的鱼都是几百上千斤的拉着去城里,被他这样一搞,我又得去求爹爹告奶奶的和人家说不尽的好话,要是再有下一次呢?”

赵春生忙说:“放心吧,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如果他真的敢再来捣乱,我们就要上报公社,给他定一个破坏生产的罪名,水电站正急着用钱,要不然这个工程还没有上马就要流产,说出去的话就成了放屁,到时候不要说我两个的脸没地方搁,就连怀仁书记的脸上也无光。”

唐哲对他们这些政治方面的东西毫无兴趣,他才不管什么赵怀仁还是赵春生,现在既然还想请他回来,必然要立下一些规矩才行。

“支书,队长,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继续来包也可以,不过还是要有个垛垛才行。”

赵春生点头道:“你说得对,签个合同你心里才有个底。”

其实对唐哲来说,和大队里签的这种合同,根本就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如果一群村民闹了起来,最终就算是大队出面也好,还是闹到公社也罢,无非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过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签了一个合同,至少能拖一段时间。

赵春生继续说:“小唐同志说得没错,有了合同对你我都有约束力,这样吧,我再去把发明叫过来,让他把合同写好。”

赵三魁却说:“他又不是磨芯,我们还要围着他转呀?你一个支书,还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他?我不相信队里没有人会写个合同,大平不是读了几学书吗?大平,你来写。”

赵平有些犯难地看着他们,小声说:“我,我没有写过合同,不晓得怎么写。”

赵三魁嗨了一声,笑骂道:“你也是个读望天书的料子,白花了你老子那么些钱,学到的都还给老师了?”

赵平不好意思地笑着,掩饰着自己尴尬的表情。

赵三魁继续说:“春生,小唐同志,要不我们去庙里找一下赵向海?”

“庙里?”难道破四旧的时候,这里的和尚没有被打倒?唐哲正疑惑的时候,赵平说:“他说庙子,现在是我们大队的小学,向海叔是里面的老师。”

唐哲才恍然,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要信得过的话,就不用跑了,由我来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