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隐约传来箬竹被踩踏倒地的声响,仿佛有一群人正在这片竹林中穿行。紧接着,便是许多只脚落地的声音,这些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节奏。
申二狗和他的两个同伴,在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中,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唐哲。简科军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搞不搞?”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期待。
这个天窝的面积相对较小,大约只有几十亩左右。然而,与其他天坑相比,它有着独特之处——周围并非是陡峭的悬崖,而是一片缓缓的斜坡。这一特点使得无论从哪个方向,人们都能够相对轻松地逃离这个地方。
唐哲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微微点头,表示对这个情况有所了解。他迅速拿起自己的工具,准备继续前进。沈月和其他几人则紧紧跟在他身后,不敢有丝毫松懈。
由于担心会惊扰到那些可能存在的动物,他们只能借助微弱的光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地面上布满了箬竹,行走起来颇为困难,而且视线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们终于逐渐靠近了目标。眼睛在没有光亮的夜晚,也逐渐适应开来,能透过那微弱的光亮,他们隐约看到在箬竹林间的水沟边,有十几头野牛正在悠然自得地喝着水。
简科军定睛凝视着不远处的动物,压低声音对唐哲说道:“你看那些家伙,看起来像不像野牛啊?它们好像正在河边喝水呢。”唐哲顺着简科军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群体型庞大的动物正聚集在水边,或低头饮水,或悠然漫步。
唐哲仔细观察后,确认这些正是梵净山常见的白肢野牛。这种野牛体型与黄牛相近,但四肢和腹部的毛发呈现出独特的白色,故而得名。然而,由于过度的捕猎,这种野牛在短短十来年的时间里几乎已经濒临灭绝。
唐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之情,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还能看到如此庞大的一群白肢野牛。正当他沉浸在这难得的景象中时,一旁的申二狗突然开口道:“哲哥,要不就算了吧,毕竟这可是牛啊,杀牛多不吉利啊。”
简科军对申二狗的话嗤之以鼻,不屑地回应道:“二狗,你怎么跟个婆娘似的,这么婆婆妈妈的。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耕牛,它们是野牛,就跟野猪一样,经常下山去糟蹋庄稼呢。”
申二狗听了简科军的话,若有所思地说:“要是能抓两头活的野牛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教会它们耕田呢?”简科军觉得申二狗的想法有些天真,他笑着说:“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吧,野牛就是野牛,和家牛完全是两码事,怎么可能教得会耕田呢?”
申二狗满脸的不服气,他梗着脖子说道:“谁说野的就教不会了?唐哥家的六六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嘛!那可是只大花猫啊,不一样被唐家给养家活了?”
简科军对申二狗的话感到十分无语,他实在不想再跟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争论下去了。在简科军看来,申二狗的想法简直就是天真到了极点。他无奈地冷笑一声,然后便不再理会申二狗,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那群牛。
沈月毕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待到这么晚,而且周围的环境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因素。所以当他们停下来时,沈月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紧紧地抱住了唐哲的手臂。她左边的那只小白兔更是紧紧地贴在了唐哲的身上,这让唐哲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唐哲见申二狗和简科军还在争吵不休,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俩别吵啦!再这么吵下去,这些牛都要被吓跑啦!科军,你以前有没有碰到过野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