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重伤的曹洪被抬进医帐。华佗指尖红桃牌尚未收起,见状立即扑到担架前。伤者胸甲凹陷,每次喘息都带出血沫。老医官银针连刺膻中、巨阙诸穴,突然喝道:\"取酒来!要最烈的!\"
许褚刚捧来酒坛,却见华佗将整坛烈酒浇在曹洪伤口。蒸汽腾起时,老医官手中突然出现三张红桃牌虚影,牌面化作金线织入伤处。曹操瞳孔骤缩,握剑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分明看见那些金线正在接续断裂的肋骨。
帐外北风呼啸,夹杂着伤兵此起彼伏的呻吟。华佗抹了把额头的汗,转头看向曹操抽搐的太阳穴:\"司空这头痛,怕是当年梦中杀人落下的病根?\"说话间银针已抵住曹操耳后风池穴,针尾微微颤动如蜂鸣。
许褚的刀锋再次逼近时,医帐突然闯入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报!吕布带着陷阵营从西门突...\"话音未落便栽倒在地。华佗袖中红桃牌疾射而出,却在触及传令兵背心箭伤时化作青烟——人已经没救了。
曹操猛地按住剧痛的额头,青釭剑在地上划出火星:\"把这些尸体统统丢进泗水!\"转头看向华佗时,眼中杀意比剑锋更冷:\"跟孤回主营,现在。\"
华佗却蹲下身,将传令兵怒睁的双眼轻轻合上。沾满血污的手指从药囊摸出颗褐色药丸,塞进旁边伤兵嘴里:\"此药能撑两个时辰。\"起身时故意撞翻药炉,飞溅的炭火在曹操战靴上烫出焦痕。
\"司空可知何为'劫营'?\"老医官突然指向东南方翻滚的乌云,\"今夜子时必有暴雨。\"他佝偻的背影像棵枯树,手中却紧攥着五张泛光的红桃牌,\"要治头风,先救这些伤兵——他们活着,司空的气运才能长久。\"
许褚的刀柄重重砸在华佗后颈时,最后一张红桃牌悄然滑入曹洪染血的绷带。帐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城头未干的血渍,却冲不散萦绕在医帐周围的腥甜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