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夺过圣旨,力气之大几乎要将那绢帛揉碎,转身头也不回疾步离去。
走出大殿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皇帝剧烈的咳嗽声。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冬日消融仅剩的肃杀之气。他抬头望向天空,那颗流星划过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天空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白川向皇帝恭敬行礼,转身也追着晟王而去。
“殿下。”白川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雪白的衣袍在月光下清冷洁白,“在下送您回府。”
晟王冷冷扫了他一眼,不悦地吐出一个字。
“滚。”
白川却不恼怒,嘴角依旧挂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陛下有令,从今日起,在下便是您的谋士了。除非您杀了我,否则我将永远追随殿下。”
晟王的手按在剑柄上,却在白川眼中看不到一丝惧怕,反而有一抹微不可查期待——这个疯子竟然在期待自己动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剑柄。
“随你。”
“本王身边可是留不得吃里扒外之人,你最好将你的狐狸尾巴收起来,若是被本王抓住一丁点蛛丝马迹,我会毫不犹豫地割下你的脑袋。”
白川低眉浅笑,“殿下放心,今日我便是殿下的人了,定然为殿下马首是瞻。”
“陛下将我安排在殿下身边,绝不是让我监视殿下,而是让我辅佐殿下的,今后无论殿下胸中所想何事,我都会竭尽所能的替殿下筹谋。”
晟王坐在马上,没有说话,他才不信这些鬼话,若不是为了监视自己,父皇怎么突然将一个谋士塞给自己。
白川像是能够听见晟王的心声,接着笑道:“殿下放心,陛下还不至于糊涂到公然在殿下身边安插眼线的。”
“所谓谋士,不过是为了帮殿下挡些明枪暗箭的。”
“这路上的所有的肮脏之事,殿下不方便做的事都大可交由我来做,脏水我来接,骂名我来背。”
“殿下日后留给天下人的形象必须是英明神武、光明正大的。”
晟王疑惑,:“那你呢?你能得到什么?亦或是你想要从本王这里得到些什么?”
白川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殿下说笑,朝为田舍郞,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封侯拜相亦是白某所求。”
晟王不屑,“口气倒是不小。”
白川自然知道晟王突然信任自己,倒也不着急分辨,“殿下您尽可以用任何手段,任何方式来试探我,考验我。”
“只要是殿下所想我都会竭尽所能。”
晟王眼神中闪过一道狐疑的光影,“哦?”
“任何事情?”
百川诚恳道:“对任何事情,只要殿下想”
“如果本王想的是逼宫篡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