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高声道:“是我偷的!我爱慕少夫人许久,实在情难自禁,帕子字画都是我偷来的!”
他这话又是一声闷雷。
在场的各个神色各异,百姓们更是捂嘴的捂嘴皱眉的皱眉。
何等伤风败俗之事。
张静婉冷笑,好一个忠仆,死到临头还要毁她清誉。
顺安一鼓作气,继续喊着担下全部罪责:
“孙姨娘之事,也是我一人所为,我就是想让世子爷与少夫人生了龃龉,最好能让世子爷休了少夫人,我或许能趁虚而入……”
“闭嘴!”白芷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凭你也敢攀扯小姐,此等污言秽语,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张静婉拉住她。
邵牧看了看顺安,又看了看张静婉,对京兆尹幽幽开口:“大人,物必先腐,而后虫生,张氏女往日行为不端、不守妇道,才给侯府招致这一切灾祸,还请大人做个见证,允我今日休了她,否则,我侯府往后实在颜面难存。”
门口人群也有小声议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这位少夫人平日没有表示,这一个小厮哪敢有这些心思。”
王二娘站在人群中,想到曾经公爹对她的龌龊心思,当即怒从心中来,怒骂道:
“有苍蝇的夏日,那苍蝇不往你身上落?还是不往你家老子身上落?你们是不是都是烂鸡蛋啊?”
“你这妇人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你怎么说话呢?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小厮是那狗仗人势的世子的人,夫人赠与自己的定情信物都能拿给那小厮串供,还有什么下三滥的事做不出来的?”
“人家清清白白一位夫人都给攀诬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在这颠倒是非,你什么目的?是不是收了那侯府世子的钱,故意在这颠倒是非,拿女子清誉杀人无形呢!”
王二娘自从跟了林若初,便日日跟着她与锦玉读书认字,学了不少道理,嘴巴也凌厉了很多,炮仗似的一串怒骂下来,直接把周围几个嚼舌根的人都怔住了。
小声嘟哝:“我是就事论事……”
王二娘瞪他一眼:“回家论你娘老子去吧。”
这气势直接扭转声势,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说的有点道理啊……”
“说了是自小与世子一块长大的,肯定是个忠仆,为了保世子声誉,什么瞎话编不出来。”
“这世子本来就想休妻,姨娘那事没成,此刻,说不定是串通好了,再来一出。”
“啧啧,拿女子声誉做文章,是想把人逼死啊,可真是心狠手毒的一户人家。”
七嘴八舌的议论让郑氏和邵牧脸色变得难看。
这帮嚼舌根的愚民,怎么这么不上道!
郑氏不管他们,只把眼神落在京兆尹上,紧紧盯着他,施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刻案情陷入焦灼,怎么判全凭京兆尹一张嘴,此刻退堂,日后关起门来再审,才是万全之策。
京兆尹叹了口气,要二敲醒木退堂。
忽然,府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大人,且慢,我有话说。”
众人自动往两侧分开,只见一面容惨白如纸的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虚弱地走进府门,走到公堂上。
来人正是孙怡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