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竟真有神鬼邪术。”
林景行紧紧盯着这假阿初双手怀抱在怀中的粮食。
上面盖着“裴”字军旗,是裴家军正在运送的那批粮。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这世上是真的有怪力乱神之事!
两年半以前阿初的种种行径,绝非出自她本意!
林景行对自己非常了解。
他虽棋艺不精,不像二弟那样满脑子的弯弯绕绕,但直觉向来很准。
阿初在某一刻,突然变得陌生。
他一想到这件事,就开始犯困。
睡醒了看见阿初,又觉得很奇怪,言行举止都像是中邪了,偏偏家里其他人都毫无察觉,反倒让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若他提及此事时,与阿初交好的江家表妹就会笑着把阿初扯到一边。
“女孩长大了总是要变的,还能永远跟小时候一样呀?”
“你要再说这些怪话打趣人,阿初可要生气了。”
他觉得这话没什么道理。
长大是变聪明。
阿初分明是变傻了。
连枪都不练了。
她从五岁开始跟父亲习武之时,便是刮风大雨,也从未有过一天懈怠。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军中事忙,他与父亲常年在营中操练,北边不安宁,随时都带兵北征,在家里的日子一月也不到一天,父亲更是长驻营中,几月都不曾返家。
他但凡见到阿初,那奇怪的感觉便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直到有一日,他实在按捺不住,唤了二弟与他讨论此事。
“阿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林思齐与他一样,这几月有些嗜睡,神色恹恹,脸色也不太好。
二弟身体一直是他们兄妹中最弱的。
他不免有些担心,问完阿初的事又加了一句:“你这身子近日看医官了吗?”
“看了也没用”,林思齐边咳边说:“就是咳得厉害了些,医官看不出什么,不碍事。”
母亲近日也时常咳嗽,日渐消瘦。
他想可能是家里花草种的不好,飞絮花粉惹了两人不舒服,便在心里记着一会要唤人去换了。
想完这些,去看林思齐,却忽然见他的眼神变了。
“阿初确实是有些奇怪。”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后便见了血。
那日起,二弟的身子就每况愈下,无法再去翰林院任职了。
他也被军务缠身,有很长的时间没能再回府,没能再见到阿初。
而后便是那一日。
噩梦般的一日。
永安侯世子大婚的那一日,将军府在受邀之列。
本该代表将军府前去贺礼的母亲咳疾缠身,缠绵病榻,二弟也是汤药不能断。
父亲和他提前一日回了府,备了贺礼,要前往侯府之际。
阿初冲了出来,说了那一切。
“我已经给李玄送去了退婚书,我此生只嫁阿牧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