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殷梨亭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翠山。”

张三丰察觉到张翠山话语中的隐情。

“你的意思是，风后奇门与双全手皆由他人传授？”

武当六子一同注视着张翠山。

其实他们早就想问了，只是顾虑触及全性的秘密，为表信任与尊重，只能按捺疑惑。

如今见张翠山主动提及，自是急于求解。

“嗯……这个……”

张翠山难得露出些许腼腆之色，他搔了搔头说：

“回禀师父，我们三十六人的本领确实源自此人。”

仿佛猜到张三丰的想法，他又补充道：

“他脸戴玄铁面具，面目难辨，但从声音判断，年纪应不大。”

“可能是某种绝顶武功能至化境，反显稚龄的高人。”

“在通天谷，我们与其纵酒长谈数日，只觉此人性情、智谋及武功皆达巅峰。”

“遗憾的是，自通天谷一别，再无相见。”

提起往事，张翠山目光微远，神情间既有憧憬也有惋惜。

张三丰与众人对视一眼。

“这话若出自他人之口，我们必不信。”

“但五弟说了，那便不得不信了。”

莫声谷言。

众人皆知，武当七子中，最敬重师尊张三丰的，正是张翠山。

连他都如此推崇，足见那位传授八奇技之人何等非凡。

……

“原来是这样。”

蜃楼内，面对大司命身影逐渐虚化直至碎裂的情景，四大长老一时茫然无措。

忽闻东皇太一咬牙质问：“东皇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湘君等人疑惑询问。

“怎么回事？”东皇太一余怒未息，“自始至终，我们都落入她的圈套！”

“怎么可能！？”

四大长老闻言，神色微变。

“双全手不仅能操控人心，还能篡改记忆。”

东皇太一盛怒之下，每一字都似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

“篡改记忆？”

湘君等人倒抽凉气，难以置信。

但想到星魂因记忆被篡改而错认大司命已死，心中也渐信东皇太一所言。

“东皇阁下，您的意思是……”

湘夫人迟疑望向他。

“我们误将这幻影当作真身，正是因为记忆遭大司命篡改。”

“可事实上，我们不过是依照大司命篡改后的记忆行动罢了？”

东皇太一冷冷说道。

“还能怎样？”

他第一次尝到被人戏弄的滋味。

即便是东君退出阴阳家，也没让他感到如此屈辱。

湘君等人甚至能听到他指尖用力的声响。

“这……怎会如此……”

“若真如此，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湘夫人低声说。

“东皇大人，我们又是何时被大司命篡改了记忆？”

平日沉默寡言的少司命也开口问道。

提及此事，东皇太一周身的杀气愈发浓烈。

“双全手隐秘莫测，敌人往往未及察觉便已中招。”

“若要同时用双全手控制我们，大司命必须在我们齐聚之时下手。”

“因此我认为，早在我们进入静室时，大司命便已悄然篡改我们的记忆！”

……

“竟早在那时便……”

四位长老脸色骤变。

东皇太一的推测几乎不会出错。

这样一来，他们的失败便毫无冤屈。

“好个全性，好个大司命！”

“戏耍我阴阳家至此，不复仇，我东皇太一誓不成活！”

想到自己直至最后仍被蒙在鼓里，任人摆布，东皇太一怒不可遏。

他朝着一侧施出一道阴阳咒印。

轰！

一道深紫的诡异印记烙在墙上，震碎了整面石墙。

连同后方隔壁屋内物件，也被印记侵蚀，留下痕迹。

足见他此刻怒火滔天！

“原来如此。”

在知晓缘由后，所有人无不震撼。

“大司命此举，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暗度陈仓。”

“简直就是瞒天过海啊！”

回想大司命身份暴露，以及东皇太一等人被骗的全过程，还有大司命成功逃脱的经历，众人不由连连赞叹。

“可惜啊，阴阳家这次真是颜面尽失。”

“也不尽然，谁能想到双全手竟有这样的能力。”

“若是我能篡改他人记忆，定会让老板每月给我二十两银子。”

“这志向未免太小。”

目睹大司命成功离开蜃楼的观众，对双全手更加好奇，纷纷议论。

“这大司命还是心慈手软，东皇太一他们已欲除之而后快，她却还念旧情。”

“换作是我，必定篡改东皇太一的记忆，让他以为几位长老是叛徒。”

“等东皇太一愤怒之下将他们杀害，再恢复真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