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门虚掩着,腐臭味混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作呕。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在地上,照亮角落里的金属手术台,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血迹,凝结的血痂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手术台旁散落着几个注射器,针头已经生锈,针管里还残留着淡绿色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着一些细小的颗粒,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未知的力量。秦宇强忍恶心翻找抽屉,在最底层发现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病历 —— 患者姓名栏全被涂黑,诊断结果却触目惊心:意识剥离实验失败,实验体脑死亡。病历边缘密密麻麻写满批注,字迹癫狂扭曲,某个 “成功” 二字被反复描红,墨水都浸透了纸张。在其中一张病历的背面,还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这些符号和图案与秦宇在神秘视频里看到的组织标志有着某种相似的结构。
“喜欢我的收藏品?”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秦宇猛地转身,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明明张总秘书已经被抓,这人的声音却和电话里的神秘人如出一辙!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频率,震得他耳膜发疼。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些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是从遥远的地下深处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你到底是谁?” 秦宇后退半步,摸到腰间防身的电击枪,金属外壳冰凉刺骨。面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伸手扯下面具 —— 竟是老王!他警服领口的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掉了,露出里面印着晨星生物 logo 的黑色 t 恤。老王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得意,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一种扭曲的邪恶,与秦宇印象中那个正直的刑警队长判若两人。
“很意外?” 老王把玩着手中的警徽,金属徽章边缘折射出危险的光,“张总秘书不过是替罪羊,真正的大鱼,现在才浮出水面。”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实验室顶灯骤然亮起,惨白的灯光下,十几名黑衣人从暗处现身,枪口齐刷刷对准秦宇。他们戴着统一的黑色手套,袖口处隐约露出晨星生物的银色徽章。黑衣人的眼神冷漠而空洞,仿佛是被操控的傀儡,他们的枪口微微晃动,却始终精准地锁定着秦宇,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其实从你父亲举报的那天起,我们就注意到你了。” 老王慢条斯理地说,“故意让你找到芯片,就是想引蛇出洞。现在好了,所有证据都在这,只要你‘畏罪自杀’,这个案子就能完美结案。” 他从口袋里掏出伪造的遗书,纸张上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连秦宇签名时的连笔习惯都一模一样。遗书上的字迹不仅模仿得形似,连书写时的力度变化都如出一辙,仿佛是用某种特殊的仪器扫描后复制而成。
秦宇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大脑飞速运转。他突然想起苏瑶曾教过的反追踪技巧,悄悄打开备用手机的定位共享,又把口袋里的芯片往通风管道口挪了挪 —— 这是他唯一的求救信号。通风管道里传来老鼠跑动的声响,混着不知从哪传来的滴水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在这些声音的掩盖下,秦宇还能听到远处传来一些奇怪的机械运转声,以及隐隐约约的人声,似乎是在进行某种秘密的实验操作。
“等等!” 秦宇举起双手,“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芯片里的实验数据,我备份了一份在云端。” 这话让老王眼神微动,他示意手下稍安勿躁:“给你三分钟,要是敢耍花样...” 实验室墙上的电子钟开始倒计时,红色数字跳动的声音像催命符。倒计时的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回荡,每一秒都仿佛是对秦宇的煎熬,他的心跳随着倒计时的节奏不断加快,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倒计时读秒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实验室格外清晰。秦宇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表面装作紧张地输入密码,实则把定位信息和芯片照片发送给了苏瑶。他的余光瞥见老王握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就在他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实验室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尖锐得仿佛要刺破耳膜。警笛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呼喊声和脚步声,似乎是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展开。
“怎么回事?” 老王脸色骤变。秦宇趁机按下电击枪开关,电光闪过,最近的黑衣人应声倒地,身体抽搐时撞倒了旁边的实验台,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实验室。混乱中,他撞开窗户纵身跃下,身后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打碎的玻璃碴划破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落地时脚踝传来剧痛,但他顾不上查看,一瘸一拐往厂区外跑,身后传来老王气急败坏的怒吼。在奔跑过程中,秦宇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不对劲,原本废弃的厂区里,有一些隐藏的摄像头在转动,还有一些奇怪的标记出现在地面上,像是某种秘密组织的暗号。
追到废弃的锅炉房,秦宇躲在锈迹斑斑的管道后面喘粗气。手机屏幕亮起,苏瑶的消息跳出来:“已报警,坚持住!”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后腰突然抵住硬物 —— 是老王的枪管。枪管透过衬衫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老王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喷在秦宇后颈的气息中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杀戮。
“跑得不错。” 老王的呼吸喷在他后颈,带着浓重的烟味,“但你以为警察会相信你的话?别忘了,我才是执法者。” 他伸手去夺秦宇的手机,突然,锅炉房上方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两人抬头的瞬间,秦宇猛地转身撞向老王,对方的枪响惊动了屋顶的野鸽群,扑棱棱的翅膀声中,老王不慎踩空,从锈蚀的钢架上摔了下去。坠落时,他的警服被钢架勾住,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他惊恐的叫声,在空旷的锅炉房回荡。老王坠落时,警徽从他口袋中掉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警徽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秦宇!” 苏瑶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冲进来时,正看见秦宇瘫坐在地,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染血的病历。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老王倒在血泊中挣扎,嘴里还在喃喃:“你们赢不了... 沈星河... 不会放过你们...” 他的血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案,和秦宇在神秘视频里见过的组织标志隐隐重合。在老王的血迹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奇怪的金属零件,这些零件拼凑在一起,似乎是某种精密仪器的一部分,与秦宇在实验室里看到的实验设备有着相似的结构。
晨光刺破乌云时,秦宇站在医院走廊,看着父亲平稳的心电图,终于长舒一口气。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飘来的青草香,让紧绷多日的神经稍稍放松。苏瑶递来热豆浆,杯壁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市局已经成立专案组,晨星生物的地下实验室里,发现了更多骇人听闻的证据。” 她翻开手中的档案,里面夹着几张照片,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让秦宇胃部一阵抽搐。档案中还夹着一份手写的实验报告,报告上的字迹与老王的笔迹极为相似,报告中详细记录了各种残忍的人体实验过程和数据,其中一些实验项目,甚至超出了人类医学的认知范畴。
秦宇望着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突然想起女儿睡前的话:“爸爸,那个发光的叔叔说,等我长大了,也要带我去看会跳舞的星星。”孩子天真的话语像根刺,扎得他眼眶发烫。秦宇摩挲着女儿画在病历背面的简笔画——歪歪扭扭的房子旁,三个小人手拉手,其中两个头顶还画着金灿灿的光环。而此刻,在那些被福尔马林浸泡的真相背后,又有多少未完成的童话,永远凝固在了晨星生物冰冷的实验台上?
秦宇将女儿的简笔画小心折好放进钱包,金属拉链扣碰撞的轻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他突然注意到苏瑶欲言又止的神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走廊尽头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担架车疾行而过,床单下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腕间的银色手链在日光灯下折射出幽蓝的光——和那枚神秘芯片的光晕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