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足足解了一分钟,实在解不开,他只得用力将扣子从袖子上拽下来了。
只听,嘶拉的一声。
最终还带下来展新月几根头发。
秦风感慨:“这回下来了。”
展新月脖子都红了,她立即要起身:“我去去借根针,再帮你把扣子缝上。”
秦风甩了甩举酸了的胳膊,立即道:“不用,没了扣子,我擦鼻涕倒是方便多了。”
说着,秦风真当着展新月面,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擦完鼻涕发现嘴角还有口水,又用袖子擦了擦。
“啊?”展新月尴尬了,她没想到秦风竟然这样不拘小节,虽然有点脏,人还是挺坦诚的。
秦风又重新在位置上做好,胖子捅了捅他:“风哥,做梦梦到啥了,哈喇子流了那么多啊?”
秦风如实说:“吃大餐。”
胖子一听来词儿了:“啥大餐啊,是秀色可餐吧?风哥,刚才弄人家女知青辫子,也是你故意的吧?”
秦风立即反驳:“瞎说,我秦风是那种人么。”
终于,队部会议正式召开了,田大丰作为主持人和主要发言人走上台前。
跟着他后面上台的是沈确刘建设几个。
他们耷拉着脑袋,一副准备挨批斗的样子。
果然,田大丰上来就对沈确刘建设几个进行一顿臭骂,有的话骂得很难听,准备挠门的狗,都吓得灰溜溜走了。
“我三令五申!你们几个上山干啥去了!看别人能上山,你们就能上了!这不是作死么!”
“上工不积极,就想去上山发财去了?把组织纪律性当什么了!”
“你们要是被狼叼了,或者缺个胳膊缺个腿,怎么让我跟你们父母交代!你们对得起祖国对你们的培养么!”
“你们这是幸运,遇到了秦风!”
“那下次呢!”
“早些年腊月二十二,生产队的驴丢了,组织23名乡亲进山,回来抬了三副担架!怎么,我们23名乡亲,还赶不上你们几个城里来的小年轻?”
沈确几个感觉后颈发亮,恍惚间又看到一群眼睛泛着绿光的狼就在眼前。
角落里传来抽泣声,刘寡妇忍不住哭了,她大声起来控诉:“三副担架里,其中就有俺男人。”
刘寡妇哭得泣不成声,田大丰示意她坐下:“人都已经走了,你日子还得往前看。”
接着,田大丰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我说这些也不是想大家难过,可该惊醒还得警醒。从今个起,全体下工后,知青点的娃娃们跟着民兵队一起操练。”
“你们不是想当英雄么?先从培养体力开始,要是你们真能通过民兵考核,我就找人教你们怎么用枪、怎么辨别野兽踪迹,怎么在雪窝子里保命!”
“不过今天的事,我批评的还不够深刻!回去你们每人再写800字检讨!”
“如果写的好,这件事我就不上报公社了,如果检讨的不够深刻,我上报公社,上面取消咱向阳大队知青点反城名额,你们就谁也别想反城了!”
这才是杀手锏,所有知青都怕这个。
“队长,我们知道错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千万别上报啊。”
沈确刘建设几个集体哀求。
田大丰最后又冷眼看了眼他们:“行了,你们下去继续自我检讨吧,记得要深刻。”
田大丰难得生这么大气,台下村民吓得都不敢吱声,谁要是这节骨眼被队长揪住劈头盖脸说两句,那可够倒霉的。
田大丰看出村民心思,“哼”了一声:“别以为我在台上教训城里娃娃就没你们什么事,秦风和胖子在山里打点东西,你们背后蛐蛐那些话,当我不知道啊!”
“今天我话撂在这,今后谁要是私自上山被我知道,我就当做盗窃公共财产处理!一经发现,扣全年公分,上报公社,都让你们蹲笆篱子!”
队长的话就是天,大家吓得谁也不敢吱声。
田大丰见目的达到了,态度这才缓和:“行了,现在我代表大队党支部宣布个决定。”